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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乱云飞卷,寒风扫过对面的雪山,雪松被风刮弯,压着树梢和山峰,呼啸而去,薇闭上眼睛,久久倾听并沉默,此般天气催人老,睡了一天了,大卫还没有回来。

    冰箱里有酸奶和牛奶、吐司面包和蓝莓酱,还有蔬菜和肉类,这些东西我可拿它们没办法,菲比叫了一声,很显然,它也饿了,薇摸着肚子,蹲了下来,看着菲比:“你要吃吗?”

    门开了,大卫的声音先进来了:“今天风真大呀!”

    “回来啦!”薇迎了上去。

    新闻上说受西伯利亚冷空气影响,8级大风,大卫拥抱了一下薇,歇息了片刻,问:“今天吃面怎么样?”

    “嗯,好,我也可以做。”

    “你做的,那能吃吗?”大卫抚摸着菲比,问它:“你说是吧,菲比?”

    薇嘴角抽搐,至于这么嫌弃我吗?

    亲吻了一下薇以后,大卫转身进了厨房。

    桌上的南天竹来回抖动,挣扎于风中,枝条上果实饱满,令它屹立不倒、给它支撑的玻璃花瓶在风中迅速坠落,“哗啦”一声,碎成一片,掉落在地毯上。

    “怎么了?”大卫从厨房跑出来,薇看着打开着的大门,说:“风太大了。”

    “把门关上吧,你别动,待会儿我来收拾。”他又进了厨房。

    菲比回来了,叫了几声,打算爬上地毯睡觉,这里一向是它的地盘,是它在这个家里的一席之地,薇抱着它离开,它张牙舞爪地表示强烈抗议!

    清理完桌上和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把南天竹顺手丢进垃圾桶,厨房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大卫正在切胡萝卜、牛油果、香蕉,准备做两杯蔬果汁,看了进来的薇一眼,把面条放进沸水里。

    薇吃面的话,不加任何调料,只放葱,大卫之前也一样,现在的话,会加点罗勒。

    那时候,已经回到玻璃屋了,南音的陪伴并没有减轻自己的痛苦,数月乃至数年来被酒精一直按压在心里的痛咆哮着苏醒过来,将薇吸入最凄凉、最孤独的所在,仿佛跌进一个永远也爬不上的深渊,直到大卫来了。

    薇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拥抱了他,同时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继续活下去了。

    记得他离开的那天,玻璃房焕然一新,乱七八糟规整为:干净、整洁、有序。

    老实说,薇已经习惯遍地是衣物、纸张以及随手丢下的未看完的书,这很方便,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拾起一本接着读下去。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大卫做了很多好吃的,连一向对食物非常挑剔的南音也吃得赞不绝口,薇心惊,这家伙都会有进厨房的一天,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还有一只小一点的碗,是菲比的,里面放好了定量的猫粮,难怪,刚才不肯吃我喂它的吐司面包。

    “如果你应付不来一些事,那么,交给我,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