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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庆修?”

    窦孝俭问了一句,满是冷意的眸子仔细审视着庆修。

    庆修微低着头,声音比较平和:“我是庆修,你是何人?来我庄子上有何贵干?”

    窦孝俭满脸玩味儿道:“家中失窃,盗贼逃离此地,来这捉贼。”

    庆修语气平淡道:“村子的人都是正经良家,没有你说的贼人,请回吧!”

    窦逵冷笑道:“有没有贼人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要挨家挨户的搜查才会知晓,瞎子,让你封地上的这群刁民让开,休要挡路。”

    刁民是何等的侮辱?

    庆修脸上的浅笑收敛,抬起盲杖在地上用力一划,用轻缓的声音说道:“李伯,老刀,以此为界,越界者杀,若是都越界了,那就一个不留,出了事我兜着!”

    “总之,递牙者掰之!”

    声音不大,甚至很温和,但却传遍全场。

    听在耳中更是铿锵有力。

    村民们无一不是心头一颤,望着庆修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

    什么是用最柔和的声音,说出最霸道的话?

    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有不少村民,脸上都露出激动的表情和崇拜的目光。

    一些慕名而来的才子佳人们,都面带惊骇,目瞪口呆。

    他们为仰慕诗才而来,却见识到了这位庆先生如此杀伐决断的一面,岂能不心惊?

    要知道,来的人可是窦氏一族的超级二世祖,他们每一个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家外戚,是皇帝陛下母亲的家人和族人。

    这些富家千金和儒家才子们,不可能不知道窦家的地位。

    只要窦家想,就可以左右大部分人的生死。

    角落里的李渊眼睛一亮,拍着大腿低声笑道:“好,好小子,好一个递牙者掰之,太对口了!”

    李泰更是激动的小脸通红。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老师身上光芒万丈,霸气绝伦。

    人群之后的颜家嫡女,也是心神震颤,就连娇躯也禁不住的颤抖,甚至有些惊恐。

    好家伙,两百多人啊。

    要是都杀了,那血还不得从村头流到村尾?

    窦孝俭瞳孔收缩了一下,眼睛突然瞪起,包括其身后的堂弟们,也都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瞎子。

    “哈哈哈。”张老刀拔出唐刀,发出震耳的狂笑:“好一个递牙者掰之,东家放心,若谁敢越界,老夫将他脑袋剁下来给你当板凳。”

    说完,唐刀肩上扛,上前一步,立于线后,目光睥睨,舍我其谁。

    “来来来,有胆量的跨过此界,刀爷爷年轻时杀人无数,此刀已有七八年未曾染血了,今日就拿你们这群小崽子练练刀。”

    张老刀是真的杀过人,而且还杀了不少。

    曾经身为李渊的贴身保镖,手上岂能不沾人命?

    几十条人命都是少的。

    刀一扛,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架势,充满了杀气。

    李铁城也向上提了提衣袖,随后轻轻一甩衣袖,竟发出轰的一声破风声。

    尽管他什么话都不说,站在那里宛如小山一般的身躯,也能给人带来胆寒的压迫感。

    这一甩袖子不要紧,让窦家带来的家将们都变了脸色。

    他们岂能看不出,这看似年迈的壮汉,肯定是个十足十的武夫。

    窦孝俭怒瞪着庆修:“瞎子,你一个小小的男爵,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嚣张?”

    庆修掏了掏耳朵说道:“我不仅眼瞎,还耳聋,听不清你在狗叫什么,有胆就跨过此线来讲话。”

    “你真以为我不敢?”

    窦孝俭策马上前就要跨过横线,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李铁城和张老刀。

    正当马蹄要越界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缰绳,脸色阴晴不定,甚至还有些暗红。

    丢人了,他真的不敢。

    “为何停步?”庆修不温不火的问道。

    窦孝俭脸皮抽动了几下,忽然讥笑道:“窦家的血何其尊贵?岂能在此流淌?这两个贱民如果真的杀了我,就算让他们全家拿命来陪,我也吃亏,你真以为我会上当?”

    就在此时,老刀突然上前一步,手起刀落!

    噗嗤一声,马头应声落地,鲜血喷出十几米远,撒了不少人一身血,顿时引起一阵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