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唏律律......”

    嘹亮至令人窒息的马嘶声中,赤兔奔至杨定军营辕门前勐地人立而起,前蹄腾空、傲啸长空。

    吕布手执方天画戟,头顶紫金冲天冠,身穿老董赐的连环锁子金甲,背披昂贵的银色白练披风,傲然跨骑在马背上,眸子里带着无比的愤怒和睥睨嚣张。

    “昂昂昂......”

    随着他勒马站定,身后马跃声疾,魏续、张辽、成廉三将并骑而出。二百精兵亲卫手持兵戈,汇聚成一片寒光闪亮之林。

    “杨定你个鳖孙儿,给老子滚出来!”

    待赤兔腾空时,吕布勐然高举方天画戟、直刺长天。锋利的戟刃迎着朝阳腾起一团炫目的寒芒,映寒了长空。

    无尽的肃杀之气从方天画戟上蛛丝般漫延开来,在天地间激荡、翻滚、喧嚣......

    一旁胡轸大营的华雄见状,当时满脸震惊。瞅着那剑拔弩张的气势,不由失声滴咕道:“这是咋了,吕布要造反了?”

    “听,听说是昨日东市那里,又发生了骚乱。并州营的人跟杨定营的士卒,火并了一番,双方都死了五六人。”

    华雄身旁,一名亲卫小声回道。

    “火并?......”华雄一听,不由兴趣大起,道:“说说。”

    “也,也没什么可说的。”

    亲卫似乎有些害怕华雄那闪亮的眼神儿,也不知他在兴奋什么:“就是昨日杨定的士卒,去东市上采买。”

    “然后相国不是决意迁都?他们便想着能多抢些是些。结果碰到并州营的士卒,居然维护那些商贩,于是......”

    “于是便火并起来?”

    “不错。”

    “他吕布并州营的士卒,就没抢掠商贩的?”

    “也有,但不多。”

    “嘁......”华雄不由一撇嘴,道:“自己营的士卒都管不住,还有脸找上门来?这次,就算闹到相国那里,他也不占理。”

    说完,脸色就变了:什么理不理的,上两次吕布闹事,他真的就占理?

    “走,去瞧瞧。”想了想,华雄还是怨恨难平,想着这次吕布要是惹起众怒,自己说不定就能报上次之仇。

    总不至于,相国为了偏袒吕布,将所有凉州将领都得罪了吧?

    不多时,军营那里辕门大开,带着亲卫纵马赶来。

    只不过,杨定可没吕布那般嚣张,见面便是拱手笑道:“吕中郎将,东市的事某已知晓,只是些误会,误会......”

    华雄闻言,还未等开口,就听身后有人呸道:“怂货!......丢了咱凉州人的脸。”

    华雄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上司胡轸。

    当即露出一副讨好的神色,道:“不错,一点骨气都没有,简直丢人现眼!”

    其他围来的凉州将士见状,不由面色古怪:杨定为何这副模样,你俩这罪魁祸首心里就没点逼数儿?......

    好在,吕布根本没搭理杨定,反而看了一眼身后的张辽。

    “杨校尉无需多言。”张辽上前打断杨定的话,回头朝身后一亲卫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亲卫自马上摘下个大包袱,也不说话便用力一抖,霎时间红光迸现,滚出四颗血淋淋的人头!

    杨定和其他凉州将士都看呆了,完全不知吕布在搞什么幺蛾子。

    “杨校尉不必见怪。”

    张辽却阴沉着一张脸,道:“这四人是某麾下的士卒,某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可祸害黎庶百姓。”

    “然他们毕竟没脑子,听信了杨校尉麾下士卒的话,抢了东市商贩的东西。”

    “若是之前,主公也就会军棍三十伺候。”

    “但今日不同往日,一来命令早已晓瑜全营,是我管教不严;二来关东群贼作乱,我等更不可乱上生乱!”

    “故而得知他们那么蠢,居然明知故犯,就砍了他们的脑袋来向杨校尉赔罪。回营后,某也会自罚三十军棍,以正军法!”

    说完,张辽竟还下了马,对杨定一躬到底:“多谢杨校尉手下指点,才让他们用脑袋告知我营,什么叫军令如山!”

    这一举动,可把杨定弄得措手不及。

    他当然知道吕布不准士卒抢掠东市,然又眼馋不已,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毒计,拉他麾下的士卒也一齐抢掠。

    没想到,事情传回军营,吕布竟然当场将那四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