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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她意料,盛祁东并没有反驳,甚至都没觉得惊讶。

    “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她哑然,眉心皱得紧紧的,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落寞伤感,她咬着唇,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问:“就为了让我难堪?为了看那些媒体对我的羞辱,是吗?”

    盛祁东没有犹豫地点头:“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叶景知忽然拔高了音量,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对盛祁东吼出声来,“这不像你,盛祁东,你以前根本不是这种人的。你明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纠缠不清,却故意找人抹黑我,你就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吗?”

    “你有没有和别人纠缠不清,我之前还不确定,但现在很确定了。”盛祁东扯起一丝揶揄的笑,“大概是你从小就没有父亲,感受不到男性的关爱,所以随便一个男人对你好点儿,就让你神魂颠倒了是不是?想清楚了,你现在是谁的妻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用不着我再多说。”

    叶景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那讽刺的语气让她胸口发闷。

    “是,我从小就只见过母亲,没有体会过父亲的关怀,但这是我的错吗?什么叫我神魂颠倒,我哪里神魂颠倒?明明是你娶了我,却对我冷嘲热讽,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离婚的是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我是妻子的,也是你,那我又算什么呢?盛祁东,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这就是我始终可以忍受你,甘愿留在你身边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谁会愿意平白无故受这么多的委屈?”

    她歇斯底里地吼完了。

    但吼完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盛祁东的脸色蓦地沉下来,眼底风雨欲来,叶景知以为他会反击,或者干脆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可盛祁东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那么沉着脸看着她,直到叶景知快要支撑不住时,他忽然发动了车子。

    车速越来越快,叶景知紧紧攥着扶手,脸色煞白看着前方。

    街边的树木飞快流动着,逐渐连成一条模糊的线,窗外呼啸声不绝于耳,盛祁东似乎毫无知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就是要羞辱她,但却没有之前那样痛快淋漓的感觉,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或许是他顺口说出了她没有父亲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差劲。

    叶景知说得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会锋芒相对,更不会拿别人的痛处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车,一路飞驰,街边的景色逐渐荒凉。

    叶景知认识这条路,她几乎立刻就猜到了盛祁东的意图,想要出口阻止,却每每在话到嘴边时就放弃了。

    其实她知道,盛祁东之所以会有这样大的改变,和叶莹的死有极大的关系,只要给他时间接受事实,他一定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而她之所以能够容忍他的一切,就是因为心中还抱有一丝希冀。

    就算是座冰山,只要不放弃,也是能被融化的。

    她想融化他,为自己的爱情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