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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景知苦苦求情,男人脚步停顿,最终还是心软。

    “唐寒,把她安全送到家。”

    得到了回应,叶景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够。

    “等一下。”

    叶景知拦住唐寒,回头对盛祁东说,“现在送她回家,依旧很不安全。”

    她扫了眼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三人,“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薇薇回家只会更危险。”

    盛祁东眉头紧蹙:“那你想怎么做?”

    他淡笑一声,“带她回我们家?”

    我们家。

    这是叶景知第一次从这男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形容,他称那栋别墅是他们的家。

    她有片刻动容,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别再自作多情了,叶景知,他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可能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你还是别做这种可笑的白日梦了。

    “可以吗?”

    她语气小心翼翼的,试探地询问,“可以带她回去吗?”

    “不行”

    两个字卡塞盛祁东的喉咙里。

    他脸色更沉,盯得叶景知胆战心惊。她很清楚,这么做无疑是在挑衅盛祁东的忍耐限度,他原本就是一个十分厌生的人,对陌生人更是冷冷冰冰,再别说是将一个和自己有过不愉快的女人带回家了。

    叶景知忽然很后悔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她紧张不已,低垂着眉眼不敢看盛祁东的眼睛,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算了,这样不太好,我……我还是带薇薇去住酒店吧,不用麻烦你。不过刚才真的很感谢你能救我,所以……”

    “带她走。”

    盛祁东忽然开口打断她。

    “嗯?”

    叶景知愕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带她走。”

    盛祁东仍旧是那种低沉沉的眼神,但不知为何,叶景知再也感受不到那种难熬的压抑。

    他转身,单手插在口袋里,径自向巷子外的辉煌街道走去。唐寒俯身搀扶陈薇,而就在这短暂的十几秒里,刚才还倒地哀嚎的刀疤脸,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钢棍,大吼着朝盛祁东的背影冲了过去。

    时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用力撕扯,变成了电影里的慢镜头,每一帧前进,都让叶景知的心揪紧,揪紧,再揪紧。

    那钢棍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照着男人的头打下去。

    不。

    不可以。

    不可以!

    “盛祁东,小心!”

    她失声狂喊,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已经变了调。

    这夜色黑得可怕,沉得庄严。

    某个瞬间,叶景知感受到心尖反复针扎一般的疼,那已经不像是她自己的心脏,跳得那样急促,恨不得从胸膛里蹦出来。

    冰冷无情的钢棍砸落,盛祁东反应异常迅速,他倏然偏头,棍子从他耳旁闪电般挥下,划破压抑的空气,重重打在他肩头。

    唐寒大惊,回身便是一记手刀劈在刀疤脸的后颈上,将他打晕在地。

    男人高大的身影趔趄了下,身体前倾向前方歪倒,手掌撑在墙壁,微垂着头。

    叶景知能看到他剧烈起伏的呼吸,她飞奔过去,冲进他怀间,惊慌失措。

    “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