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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让方明说对了。

    仅仅十来分钟,四只小狍子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还是在刚才的位置排成一排。

    “噫!刚才不是6只吗,怎么少了2只?”罗晓光自言自语。

    方明调侃道:“任何事情都是在不断变化的。你有时定好的事说不定还临时变更呢,难道就不允许人家狍子临时上个厕所串个门什么的?”

    罗晓光笑的肚子疼。还上厕所呢,用不用再给它擦擦屁股搓个澡?“快别说了,再笑我就要尿裤子了。我只是可惜少了2只,少换不少粮食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见好就收吧我的罗晓光。”方明嘲讽道。

    看到方明调侃,罗晓光佯怒道:“好你个小妹夫,竟敢直呼你大舅哥的大名。看我不把你和狍子绑在一起……”

    “嘘!”方明作了个手势,指了指狍子。

    狍子应该是嗅到了诱饵的香味,内心可能还在感谢这两个新认识的朋友,为他们准备了这么好的美餐,便都不客气地抢食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四只小狍子一个接一个成了梦中睡狍。后来又飞来两只野鸡,也陪着狍哥进入温柔乡。乐得罗晓光连连惊呼:“这还买二送一呢!”

    两人本来是想狩猎野猪的,没成想先做了一单傻狍子生意。虽未如愿,但也算是满足了。尤其是方明,大话没算白吹,心里自然多了一些安慰。

    狍子个头不大,一个约在50斤左右,两人一个背篓里放一只,剩余2只捆绑起来,砍了一根粗壮的松枝,两人抬着下了山。

    到了山脚,两人将抬着的狍子装进麻袋,背篓中的狍子野鸡用青草盖上,一同装上架子车,拉着回家。

    虽说那个年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无论什么朝代,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有嘴的地方就有上中下。处处还是小心为宜。

    两人像保镖护主一样,左躲右闪终于将猎物拉回了家。

    如同班师回朝的将军,两人受到全家最热烈的欢迎。一家人笑逐颜开,帮两个人搬运货物,打洗脸水,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许秀英当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儿子,村里的民兵连长,终于雪了几年前的耻,村民们再也不会埋怨他拿着工分打不到猎了。当然她知道这主要还是女婿的功劳!

    罗洪奎的笑虽没挂在脸上,但内心的喜悦并不比老伴差。

    眼看着周围村寨的不少社员外出乞讨,生产队的活计没人干,罗洪奎也一直担着心,总怕同样的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大队,但又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女婿吹大话说是可以狩猎换粮,他当然巴不得能够成功。

    但事情总是有顺利和失利,这是唯物辩证法。幸运之神不可能永远只光顾一个人。他和其他大队干部一样,希望中交织着更大的担心。

    还好,女婿又一次给他长脸了。罗洪奎比拿了奥运金牌还要兴奋,只是脸上还是往日的严肃样。他得端起架子,表现出遇喜不惊、遇忧不愁的良好心态,为全家树立一个坦然处之的硬汉形象。

    中午,许秀英做了一大盆炖菜,豆腐粉条炖腊肉。她知道狩猎很辛苦,回来多少都得犒劳一下。

    等全家人都上了桌,许洪奎吩咐道:“老二家的,你早上不是说他们打下猎物,你要给他们满酒吗,怎么没有表示呀!”

    二嫂马寒月这个激动呀!她早就想拿酒去了,只是怕公公不乐意,一直不敢动作。现在老爷子下了命令,这还有什么说的。马上“哎……”了一声,起身就去拿酒。

    “爹,今天没猎到野猪,但也不错,弄到4只傻狍子。我妹夫就是厉害,我算是服了他了。”

    饭桌上,罗晓光绘声绘色地向爹和一家人描述妹夫抓获狍子的全过程。

    “大哥,妹夫的本事我可是比你领教的早,我们那天的收获也比你今天的大,三四百斤野猪肉啊。”老二罗晓峰怕自己被边缘化,急忙抢过话头,噎了大哥一句。

    “争什么争,争来争去你们都是给方明打下手,什么时候你们自己也能像你妹夫一样,再炫耀也不迟。”

    马洪奎的两句话,让兄弟两个闭了嘴。

    “方明,野猪肉我知道,好吃,还能卖个好价钱。不知这狍子肉怎么样?能不能也卖个好价钱。”

    马洪奎虽然打小就生长在向阳寨,但华北的狍子毕竟不如人家东北那样遍地都是,还真没吃过狍子肉,也不知道肉值不值钱。其实他还是担心到底能换回多少粮食。

    “爹,狍子的肉很好吃的,细腻又鲜嫩。比猪肉啊、驴肉啊、鸡肉啊都鲜,人家满族火锅,讲究山珍海味,狍子肉就是其中之一。”

    狍子肉确实好吃,只不过吃之前得把狍子肉浸在水里,起码泡一天,把血水泡出来,吃起来才没有腥膻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