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刘海波,听说了吗,总公司打算成立一个软件项目组。”

    “听说了啊!”

    “哎,你知道那个项目组什么时候招人吗?”

    “不太清楚,应该快了吧,据内部消息,他们要从基层开始选拔,然后分派给各个科室。”

    “我可不想做基层干部。”

    “那你去哪儿?当技术员?”

    “也行,反正都是拿死工资。”

    “唉!你看着办吧。”

    侯婷婷和祁同卫聊天时间不长,两三句就把话题岔开了。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凭借手头掌握的东西,肯定能被选为项目组成员。

    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陈铭泽,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精英男士。

    侯婷婷早就关注他了。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身材高挑挺拔,戴副黑框眼镜,穿着合体的深色套装,整齐划一的短发梳理得油光水亮,一丝不苟地贴服在脑门上,显示出极其严谨的工作态度。他的五官端正,轮廓硬朗,鼻梁高耸,薄唇微抿,脸颊饱满,带有浓郁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睿智坚毅的光芒,举止之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这样的男人,如果再加上良好的教养,简直是完美的情人。侯婷婷曾经暗自窃喜,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但现实却告诉她:陈铭泽不属于她。

    这个男人是个工作狂,几乎每天都待在工作岗位上,连吃饭睡觉都是在电脑前度过。侯婷婷见过他好几次,他都忙碌于工作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别人,更谈不上交往了。所以,侯婷婷对陈铭泽的好感慢慢退化,最后变成了怨恨。

    怨恨这种情绪,是人类独特的心灵寄托,也可以称之为心结。它存储在每个人的记忆深处,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变质,最终成为无法释怀的遗憾和痛苦。

    侯婷婷对陈铭泽的恨意从一个普通员工开始。

    她认识了一名男性同事——祁同卫。

    这名同事叫祁同卫,家境富裕,长相帅气,性格活泼开朗,是一位典型的阳光男孩。

    他是侯婷婷的初恋,并且是唯一的一段恋爱。

    两人在毕业季匆匆相遇,互许誓言,决定携手走向未来。他们甚至约定好,等毕业后就结婚,买房子,买车子,生孩子,幸福安稳地生活在一起。

    然而,侯婷婷却突然失踪了。

    祁同卫找遍全城,仍旧没有找到她。他只好报警寻人。警察调查了很久,才确定她是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的。祁同卫悲痛欲绝,一蹶不振,差点儿疯掉。警察劝他放弃侯婷婷,回家好好休息。但是祁同卫拒绝接受这个建议。他固执地要求警察继续帮助寻找,还不停地跟侯婷婷的父母联系,询问她的情况,请求二老能够提供线索。

    在警察的帮助下,祁同卫找到了自杀现场,侯婷婷的尸体已经火化,她的骨灰盒放在冰柜中,保存完好。

    祁同卫哭得像个泪人儿,他一直跪坐在侯婷婷的墓碑前,抱住骨灰盒嚎啕大哭。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侯婷婷临死前的那个晚上,他陪她喝酒,两个人聊了很多。当时他就隐约有些奇怪,侯婷婷似乎有什么心事,而且她喝了很多酒。

    他追问她原因,侯婷婷含混其辞,只说想念母亲和弟弟。

    祁同卫不疑有它,只当是因为母亲病逝的事情。侯婷婷在离开医院后,便一个人跑到海边,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坠海自尽。

    祁同卫伤心欲绝,他一直守护着侯婷婷的骨灰盒,直到她被运送到火葬厂,烧成白骨。他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这具白骨。

    这件事,祁同卫没有跟任何人说。

    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愿与外界联络。直到一周后,一位朋友敲响了他的门,告诉他一个坏消息,侯婷婷的弟弟被人绑架,勒索赎款。

    “我不想要钱。”他低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朋友问。

    “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他的平安。”他咬牙切齿地说。

    祁同卫一直在等这一刻。

    在他看来,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救回自己的朋友。他是真正的铁血战士。

    但是,他没料到,这居然是一条无路可走的死路。

    绑匪要求他单枪匹马地赶赴目标地点,否则就撕票。

    祁同卫不敢冒险,因为他害怕失去这份珍贵的友谊。他不想死,也不想让自己最好的兄弟死。

    他答应了绑匪的要求,在他心底,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期盼绑匪只是在吓唬自己。但他知道,绑匪不是骗子,他们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不会轻易罢手。

    他只有赌一把了!

    当天傍晚,祁同卫按照绑匪给的地址,赶到了指定地点。

    绑匪要求祁同卫独自进入废弃仓库。

    祁同卫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是为了救出朋友,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破烂的仓库。

    仓库内灯光昏暗,墙角堆积着一大摞杂物,空气潮湿闷热。祁同卫环视一圈,除了两名持刀壮汉,空无一人。

    绑匪们都藏在什么地方呢?

    祁同卫站立不动,冷冷地盯着那两名壮汉。两名壮汉显然不太擅长于伪装,神色略微慌张。

    “你们要钱吗?”祁同卫沉声问。

    两名壮汉不语。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露面?”祁同卫又问。

    这次,他们回答了祁同卫的话:“因为你必须死!”

    “哦?”

    两名壮汉拿出一根绳子,将祁同卫五花大绑起来。这俩壮汉身高体健,祁同卫哪里是对手,他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挣扎不得。

    “我要见到你们的头儿。”祁同卫说。

    “哼,你见不到了!你今天必死无疑。”一名壮汉恶狠狠地说。

    这时候,从黑暗中缓步走出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摘掉墨镜,冲两名壮汉摆摆手:“带他去见我吧。”

    祁同卫认识眼前的男人,他叫陈伟。他曾经是刑侦队的副队长,也曾经协助警方破获过很多大案要案。祁同卫对陈伟非常熟悉。

    “陈队……”祁同卫喊道。

    陈伟冲祁同卫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祁同卫的双手依然被捆着,被两名壮汉拖到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布置十分简陋,一台电脑桌旁,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胖子。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雪茄。他看着祁同卫,笑眯眯的,满脸横肉。

    胖子的身后站着四个壮汉,个个膀阔腰圆,凶神恶煞。

    “陈队,这就是祁同卫。”壮汉向陈伟汇报道。

    “嗯,”陈伟抽了口烟,吐出浓烈的青雾,“你的胆量确实不错。我喜欢!”

    祁同卫不卑不亢地说:“我不喜欢。”

    陈伟呵呵一笑:“别逞英雄,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同卫冷静地说:“我只想知道,我的朋友现在在哪儿?”

    陈伟吸了一口雪茄,慢悠悠地说:“放心,我会放了他的。”

    “我怎么相信你呢?”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说的话就是圣旨。”陈伟掐灭了雪茄,“现在,你可以走了。”

    祁同卫转过身往外走,刚迈出几步,突然停住脚步,他猛地转过身来,一拳击在陈伟脸颊上,陈伟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体朝后倒去,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摔在地上。陈伟的鼻子被打破,流出鲜红的血液。

    两名壮汉见状,挥舞着拳头扑了上来,祁同卫一脚踹飞其中一人,另外一个被他紧紧抓住胳膊,祁同卫抬膝顶在壮汉腹部。两名壮汉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陈队!”

    祁同卫趁机推开陈伟,快速逃出了屋子。

    “拦住他!”

    祁同卫一口气跑回车旁,打开驾驶座车门跳了上去。汽车像疯牛一般蹿了出去,留下满地狼藉和陈伟的痛苦呻吟。

    侯婷婷见祁同卫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她紧绷的俏脸舒展开来,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早说过嘛,他不会有事的。”侯婷婷拍拍胸脯说。

    祁同卫却没有心情调侃侯婷婷,他一踩油门,加足马力狂奔而去。祁同卫恨透了绑匪,他发誓绝不姑息!

    袁教授刚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追上来了。袁教授不禁纳闷,她回过头去,便看到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正匆匆忙忙地跑上来,男生的脸上挂满焦虑与恐惧。

    “祁同卫,你怎么才回来啊?”袁教授关切地询问道。

    祁同卫一边喘粗气,一边说:“袁老师,对不起,路上堵车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怎么回事?”袁教授察觉出异常来,她担忧地问。

    “那帮孙子找到我家里去了,要把我爸妈给杀了!”祁同卫咬牙切齿地说。

    “什么?”袁教授吃惊极了。

    “那帮孙子,还扬言要杀光我全家,我要救我爸妈!”

    袁教授深思片刻,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先跟我回办公室,我立即给你请假。然后咱们再商议对策。”

    “谢谢袁老师。”祁同卫感激地说。

    “别跟我客气。走吧!”袁教授拉着祁同卫的胳膊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祁同卫随着袁教授走进她的办公室,袁教授的办公室并不大,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个衣柜之外,墙角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袁教授指了指沙发,说道:“坐。”

    祁同卫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袁教授给他拿药箱。袁教授从橱窗里取出医用胶带、创口贴、消毒水等等,摆了满桌子。

    祁同卫一愣,问道:“袁老师,您要做什么?”

    “我要为你包扎伤口。”袁教授拿着碘伏棉花和酒精,说道,“我给你上药。”

    祁同卫摇了摇头,说:“这都是小伤,我自己弄就行了。”

    “不行。”袁教授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我必须亲手处置你身上的伤口。”

    “你要是不配合我,我就告诉你父母你被坏人绑架了,看你爸妈怎么收拾你!”袁教授威胁说。

    祁同卫吓了一跳,连忙说:“好吧。我配合。”

    祁同卫脱掉了衣服裤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袁教授仔细检查了伤口,又给他喷洒碘伏和消毒水。

    “忍耐一下。”袁教授柔声嘱咐道,“很快就好了。”

    “哦。”祁同卫应答着,突然感觉身后的袁教授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扭头一看,只见袁教授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仅剩两尺远。

    “袁老师,你想干吗?”祁同卫惊讶地问。

    “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今天晚上就搬过来住吧,别回家了。”袁教授娇羞地说。

    “啊?我……我怕挨骂啊。”

    “放心啦,我会替你遮掩的。”

    祁同卫犹豫了片刻,说:“那……那好吧。”

    祁同卫连忙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袁教授端了一杯温水给他喝下。

    祁同卫问:“袁老师,你说的那帮孙子在哪儿?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你别着急,我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提前回家。”

    袁教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短交代几句。

    不一会儿,袁教授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后,对祁同卫说:“你爸妈说马上就回来了。你别急,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祁同卫点点头,说:“我睡不着。”

    “别急,闭上眼睛休息。”袁教授说,“我先回去,你有什么需求的尽管叫我。”

    “好。谢谢袁老师。”祁同卫躺下来,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他忽然感觉到身旁躺下一具温暖而熟悉的身体。他扭头一看,却是袁教授。

    “我们一起睡会儿,好不好?”袁教授微笑着说。

    祁同卫点了点头,侧过身去,背靠着床头躺下。袁教授也侧过身来,将脑袋枕在祁同卫肩膀上。

    “袁老师……”

    “别说话。你睡会儿。”

    祁同卫迷糊地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他听到侯婷婷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他睁开眼,转过身来,看到袁教授已经沉睡了过去。她乌黑的秀发散落下来,遮挡了半边脸颊,更显娇美。

    祁同卫静静地看着她,内心涌动着奇妙的感受。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袁教授,虽然她已经四十岁,但保养得当,依旧风韵犹存。

    祁同卫慢慢地挪过身去,伸手轻轻地撩拨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感受着从她头发里透出的清香,鼻孔里充斥着令人陶醉的幽香,胸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胸腔似的。

    祁同卫的脸庞悄然红润起来,他缓缓俯下身,嘴唇贴近袁教授的额头。

    祁同卫屏住呼吸,紧张而期待地盯着她,他甚至可以看到袁教授睫毛的颤抖,和鼻翼间的轻微呼吸。

    袁教授的嘴唇紧抿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这是怎么弄的?”祁同卫关切地问。

    袁教授摇摇头,说:“没事的。”

    “真的吗?”

    “嗯。”袁教授说,“真的没事。”

    祁同卫还是担忧地问:“你跟我说实话吧。为什么要躲着我?”

    袁教授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在几天前,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中翻倒了一根木条。它差一点就插到了我的脚趾甲里。我吓坏了,跑出家门,一直跑到医院做检查。医生告诉我,说我的指甲里面残留着药物,应该是治疗过敏的药剂或者化妆品之类的。我当时特别害怕,又没有地方可去,只好回了家。结果,刚才有一个陌生电话打到家里。我拿起电话的时候,看到是一串数字,就以为是骚扰电话,所以挂掉了。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了。我一接,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说她认识你,并邀请你晚上八点到‘夜色’酒吧。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又是骗子。”

    祁同卫说:“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骗子。她想骗你钱。”

    袁教授惊恐地说:“骗钱?为什么呢?”

    祁同卫笑了,说:“因为我们两个长得挺帅啊。”

    “呵呵……”袁教授羞涩地笑了。

    “所以她就骗你来酒店了?她的目标是我,对吗?”祁同卫继续说。

    “对啊,她说你是个富二代,她要把你灌醉。然后,趁机拍摄你的裸照威胁你。”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祁同卫兴奋起来。

    袁教授疑惑地说:“可是你的神情怎么怪怪的?难道她是你的朋友?”

    “不是。她是个骗子!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捉奸!我要狠狠地揍她一顿!”

    “你怎么知道是骗子?万一是真的呢?”

    祁同卫说:“我猜的。”

    “那我更不能去了,你一个人去就够了。”袁教授说。

    “不行!必须带上你。”祁同卫说,“否则,我怎么能放心?”

    袁教授沉默了片刻,说:“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去。但是我们先约法三章,如果事情败露,我们立即分手,各走各的路,绝对不连累彼此。”

    祁同卫说:“可以。”

    于是,他们立刻约定好。

    傍晚五点多钟,他们俩来到了“夜色”酒吧。

    酒吧里很喧闹,舞池里的灯光炫丽夺目,劲爆的乐曲激荡人心,男男女女们随着音乐尽情地跳跃着。

    他们找到了酒吧里最偏僻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边,那个女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紧身的设计把她丰满诱人的胴体包裹得恰到好处,令人浮想联翩。

    祁同卫和袁教授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你好,我叫祁同卫。”祁同卫伸出右手。

    “侯婷婷。”侯婷婷妩媚地朝祁同卫抛了个媚眼,握住了祁同卫的手。

    “美女你好,我叫袁雅琴。”袁教授也微笑着向侯婷婷伸出了右手。

    “呵呵,我知道。”侯婷婷娇嗔着说,“祁同卫的女朋友嘛。”

    袁雅琴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

    “婷婷,你说的是真的?”祁同卫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啦,”侯婷婷笑嘻嘻地说,“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谢谢,谢谢!”祁同卫假惺惺地感动地说。

    “不客气!”侯婷婷眨了眨眼睛,说,“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陪你玩,让你高兴。”

    袁雅琴说:“婷婷,这样合适吗?我们毕竟不熟悉……”

    侯婷婷说:“不用担心,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可以自己选择,你说对吧?祁同卫?”她转而看着祁同卫。

    “对!”祁同卫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可以随便玩,不需要遵守规矩,我也不喜欢按套路出牌。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想干啥就干啥!”

    侯婷婷咯咯地笑了:“祁同卫,你这么豪爽,我很欣赏你哦。”

    袁雅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可是……”

    侯婷婷拉了拉袁雅琴的胳膊,说:“雅琴姐,今天晚上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袁雅琴看了看祁同卫,见他坚定的目光,点点头,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服务生送上了一瓶红酒,祁同卫和袁雅琴碰了杯,一饮而尽。侯婷婷却喝了两口就不再喝了。

    祁同卫问她:“你不喝吗?”

    侯婷婷摇摇头:“我现在怀孕了,不敢喝酒。”

    袁雅琴急忙关切地问:“婷婷,你怀孕了?”

    “嗯。”侯婷婷抚摸着肚子,一脸温柔。

    “恭喜你!婷婷!”袁雅琴替侯婷婷开心。

    侯婷婷笑了,说:“其实,我也很意外,我原以为只是怀了宝宝而已。”

    袁雅琴说:“你现在还不确定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没有。我现在特别害怕打胎,尤其是前几天,做完产检之后,医生说我的宫寒症状非常严重,如果流产,我以后再怀孕的概率就极低了。”

    “那就更加不能打掉孩子了。”袁雅琴说,“不过我倒觉得你没必要这么纠结。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你的病肯定能治愈。”

    “我不想冒险。”侯婷婷说,“我想要这个孩子,虽然它来的很突然。”

    “你太善良了。”袁雅琴说,“现代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怎么会治不好呢?你就听我的,把孩子拿掉,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不相信什么科技,我只相信医院。”侯婷婷说,“医院给我开了药,说要慢慢调养,不过效果不理想,还要做几次人流手术,我觉得不划算。”

    “你太傻了!”袁雅琴说,“不做人流,以后再想怀孕就难了,你知道吗?”

    “那我也不做。”

    祁同卫说:“好了,别吵了。婷婷,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祁同卫又跟侯婷婷聊了起来。

    袁雅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祁同卫说:“婷婷,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你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以后就可能无法怀孕了。”

    侯婷婷笑着说:“我不在乎啊。我现在还年轻嘛。反正我不做人流,除非你想要孩子,否则我不做。”

    袁雅琴说:“你怎么能因为不想生孩子就放弃做母亲的权利呢?那样岂不是太残忍了?”

    侯婷婷说:“袁姐,这种事你是不懂的。我是一名单亲妈妈,所以对孩子特别敏感。我从小就失去父亲,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家庭。可是我的母亲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我只好靠自己的努力去挣钱供养她。可是,我又缺乏安全感,生怕哪天被我母亲卖了。我现在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袁雅琴说:“可是,你这样不仅影响你的身体健康,还耽误了你未来的幸福啊。你看,我们三个人都有各自的爱人,将来肯定会结婚生子,你的存在会影响到谁?”

    祁同卫说:“婷婷,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要为你的丈夫着想,你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到他。我是你的爱人,我也希望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但是我更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决定要孩子,那就生下来,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好好待你,绝对不辜负你。”

    侯婷婷听了这番话,感动得眼圈儿都红了。

    袁雅琴劝道:“婷婷,听姐姐的,把这个孩子拿掉吧,你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侯婷婷叹息一声,说:“袁姐,我真的很羡慕你,有祁同卫这么爱你,你们两个真般配啊。”

    袁雅琴说:“你也很优秀,你们俩才最般配。”

    祁同卫笑了笑,说:“婷婷,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现在还年轻,等你二十四五了再说吧。咱们先吃饭。”

    袁雅琴说:“祁同卫说的对。婷婷,你快趁热尝尝菜,这可是我的独门秘籍啊。”

    侯婷婷夹了块鱼肉,咬了一口,立刻露出惊讶的神情。这鱼刺竟然比较少,味道鲜美,而且入口即化,真不愧是她的秘密武器。

    祁同卫见侯婷婷赞不绝口,心中暗乐。他早已料到今天这顿饭菜不会平凡。

    果不其然,袁雅琴开始向侯婷婷灌输她当初怀孕时候的心酸与苦恼,以及如何照顾自己的丈夫的经验。

    侯婷婷听得很认真。她说:“袁姐,你真厉害!我一定会牢记在心,好好照顾你丈夫。”

    “谢谢你。”袁雅琴高兴地说,“我就喜欢和你们这些真诚的人交往,你们真够朋友。”

    “袁姐,我敬您。”祁同卫举杯说。

    “我不喝酒,你们喝吧。”袁雅琴端着饮料杯,和祁同卫碰了一下杯,说,“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贪杯。”

    袁雅琴和侯婷婷吃了晚餐,就离开了。祁同卫送他们出门,袁雅琴嘱咐他早点休息。

    侯婷婷说:“祁同卫,明天陪我去医院复查吧。我还是不死心,万一有什么遗传疾病,就麻烦了。”

    祁同卫说:“嗯,我陪你去,顺便问问医生,你到底能不能怀孕。”

    “你别担心了。”祁同卫说,“袁姐不是说了,现在的医疗水平越来越发达,不会有什么遗传疾病的。”

    祁同卫送走了侯婷婷,关上房门,就听见手机响了。他拿出电话,见是个陌生号码,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祁同卫吗?”对方问。

    祁同卫说:“是我,你是谁?”

    “你好,祁同卫。我是林薇的妈妈,你叫我阿姨就行了。”

    原来是林薇的妈妈,祁同卫急忙说:“哦,阿姨,找我有事吗?”

    “我是想告诉你,我想跟你见一面。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恐怕不行。”祁同卫说,“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实在抽不开身。阿姨,改天好吗?”

    “唉——”林薇的妈妈长叹一声,说,“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祁同卫觉得这个林妈妈怪怪的。她刚才在电话里提到林薇,难道是因为林薇的缘故?

    侯婷婷进屋来说:“祁同卫,刚才是谁的电话?是你妈妈吗?”

    祁同卫点头称是。侯婷婷突然变了脸色说:“祁同卫,你妈妈找你什么事啊?我看她挺着急的样子,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祁同卫说:“她说她想见我。”

    “什么!她想见你?”侯婷婷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见你?难道是林薇?”

    祁同卫摇摇头,说:“应该不会。林薇是我的妹妹,她妈妈不太可能见我。”

    “那你妈妈为什么要见你呢?”侯婷婷疑惑地问,“难道是因为林薇?”

    祁同卫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清楚。”

    侯婷婷忽闪着睫毛,想了半天,问道:“祁同卫,你妈妈找你做什么呢?是不是你们家的亲戚找你帮忙呀?”

    祁同卫摇摇头,说:“不是。”

    侯婷婷说:“既然不是你的亲戚,也不是你的朋友。那你妈妈找你做什么呢?”

    祁同卫说:“我也搞不懂。”

    侯婷婷说:“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算了。”祁同卫说,“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她又是林薇的妈妈。我们还是尊重点她吧。”

    侯婷婷撅嘴说:“哼!你真没良心。”

    祁同卫搂住侯婷婷说:“哎呀,我们婷婷宝贝儿,别生气嘛。我这不是给你留点面子吗?再说了,你看她年纪一大把了,我们跟她谈什么呢?谈恋爱吗?”

    “呸!我才不要跟她谈恋爱呢!”侯婷婷白了祁同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