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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止不住的点头,“袁老大人的威名朕早有耳闻,不过如今贼虏势大,登莱一线恐怕更需要袁老大人。”

    “这样吧,袁可立担任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总督山东、登莱一切军政要务,授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这,”群臣议论纷纷,地方督抚最高不过加兵部尚书衔,加内阁大学士的,这可是头一份。

    虽然孙承宗也以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的身份督师蓟、辽,可那是孙承宗主动请求的,不是天启皇帝要求的。

    不然,好好的内阁大学士,不在中央待着,谁会去地方啊,而且还是辽东这个一线火坑。

    所以,礼部尚书来宗道便出列奏报,“陛下,以内阁大学士出任地方督抚,未曾有过先例啊。”

    “没有先例,现在不就有了吗,凡事应有变通,切不可拘泥于一处,故步自封。”

    朱由检说话之时,脸上始终挂有笑容,可是在来宗道看来,却是充满了不容置疑。

    “再者,天启二年,孙承宗不也是以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的身份督师蓟、辽的吗?”见来宗道还想反驳,朱由检微微一笑,又道:“难不成在大宗伯看来,是袁老大人不配入阁?”

    袁可立虽然也是东林党,但却是东林党中的实干派,有能力,有资历,有威望,像倪元璐,黄道周,二人都算是袁可立的门生,来宗道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来宗道道了一声,“臣不敢。”然后就悻悻的退下去了。

    “既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吧,王承恩即刻拟旨。”

    “陛下,臣有一言。”

    朱由检看着下面站出来的一个官员,感到陌生,王承恩及时俯身在朱由检耳畔说道:“万岁爷,这个是翰林院编修倪元璐,天启二年的进士,那一年,孙承宗和袁可立是主考官。”

    朱由检心道:倪元璐,这也是个忠臣呐,甲申国变之时自缢殉国。

    “倪爱卿有何话讲?”

    “启奏陛下,袁可立袁大人是臣的座师,天启六年家师致仕后,就无意仕途,臣恐怕此次家师不肯出仕。”

    朱由检笑道:“无妨,大伴,取文房四宝来。”

    王承恩一招手,两个小太监就抬着一张书案走了过来,上面摆放笔,墨,纸,砚。

    朱由检挥笔写下了一首诗。

    浩荡离愁白日下,

    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是朕送给袁老大人的诗,倪元璐,你既是袁老大人的门生,宣旨的时候,你就拿着这首诗一同前往吧。”

    倪元璐跪倒在地,“臣代家师叩谢天恩。”

    早知道,清朝之前,官员一般情况之下是不用下跪的,由此可见,这倪元璐也是性情中人啊。

    “平身吧。”

    “谢陛下。”

    朱由检略整衣衫,重新落座,“诸位爱卿,接着议吧,看看这兵部尚书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