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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只余风声。

    琢麓城东街的一幢深宅大院,却有怒斥之声打破了安静,掩盖了风声。

    “杨福,你这条老狗,总有一天会比我更惨!会被人打掉满嘴的狗牙!”

    杨齐气冲冲地走出廊道,边走边骂。

    “吱呀”一声。

    他的身后有一扇房门打开,走出一位锦袍少年。

    “只有半夜三更还乱叫的狗,才容易被人打掉满嘴的牙!”

    冷冽的声音,比夜风更寒。

    杨齐赶紧回身揖手,露出一脸笑意,说道:“堂弟,你还没……”

    灯笼的光线虽然微弱,杨齐还是看清了锦袍少年瞪视的目光,赶紧又改口道:“少爷,你还没休息呢?实在抱歉打扰到你,还不是杨福那个老……”

    他没有再说下去,不住地点头哈腰:“还望少爷海涵,原谅我的冒失!”

    锦袍少年一脸冷傲,道:“你说谁会打掉杨福的牙?”

    “没有……”杨齐赶紧摇手道:“我只是一时气愤,杨福他……”

    他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交织的神色,情绪激动,却还是强压下来,道:“少爷早点休息,我先退下了!”

    锦袍少年瞧着他,冷笑一声,道:“是不是你被打了,所以就跑来找杨福借人报仇,结果杨福没有借给你?”

    杨齐惊讶,瞪大了眼睛冲着锦袍少年竖起大拇指,道:“少爷真是厉害,神机妙算呀!”

    锦袍少年满脸不屑,道:“你有着丹玄融领境的修为,结果还是被人打了,杨福手底下全是些看家护院的鹰犬,即便借给你人手,又有什么用?”

    少年带着戏谑之色,问:“说说看,在琢麓城地界,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我天照杨家的杨三管事给打了?”

    “他叫白一男!”杨齐咬牙切齿,“一个寄居在城西郊野破庙里的小杂种!”

    少年闻言,眉头微皱,他听过这个人,知道就是这个人逼迫着洪广等一众杨家扈从,自掏腰包凑份子钱修缮了城西残破的土地庙。

    “来!你说说看!”锦袍少年饶有兴致。

    杨齐只好一五一十,将白天和县尉姚厚存去往城西土地庙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位锦袍少年,正是天照杨家的二公子,杨怀禄。

    他仅有十八岁,天资灵秀,聪慧过人,被视为必将推动杨家隆盛到一个新高度的人。

    听了杨齐的讲述,杨怀禄低头沉寂良久,忽然露出一抹蔑笑。

    “这姚县尉真是可怜啊!堂堂衙府,居然凑不出五个有资格参与仙缘争夺的人,想要用这种方法逼迫一个乡野泼皮凑数。”

    他低声喃语:“看来我在父亲面前夸下的海口,有十成把握了!”

    杨齐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杨齐,你的仇我替你报了,你也不用担心那块荒僻之地,姚县尉一定不会把地卖给你的,这笔冤枉钱,我们杨家不用出!”

    杨怀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道:“这段时间你就别寻思着找那乡野泼皮报仇了,立冬之日,我要让他知道,找杨家人的麻烦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杨齐还想要说什么,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

    “二哥,你还没睡呀!我正好找你有事!”

    循声而望,一袭淡绿色长裙欢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