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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雀街头,一辆华盖楠木马车驶过,马车两步外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人一马。

    路旁的人远远瞧见便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瞅着。两边林立的二层小楼里也似掐好了时辰般,窗子应声而开。那酒肆里卖酒的胡姬还未梳洗,面带慵懒,她倚在二楼的轩窗前,一边手拿着篦悠然打理长发,一边掩唇笑着冲楼下那一人一马喊道:“将军,今个儿得了什么宝贝?”

    她声音带着些许异域人的卷舌,应着晨起的软糯,听得人骨头险些酥了几分。

    秦峥头也不抬,马背上挂着一只大口袋,里面已经盛了不少物件。他随手抖了抖口袋,引得路人一阵唏嘘。

    那胡姬笑着道:“将军这波不亏。”

    路人哄笑。

    秦峥倒也不觉羞窘,淡淡道:“这算什么宝贝?我的宝贝还在车里。”

    “吁……”众人齐齐发出感慨声,简直没眼看。

    秦峥话音刚落,一只掐丝珐琅景泰蓝瓶隔着车窗砸了出来。这可是个大件,惹得路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跟着提了心。

    楚瑜力气有限,那花瓶太大,不大好砸人,还没碰到秦峥分毫就半路朝地上落去。

    秦峥眼疾手快,当即单手一撑马背,身形如燕,点水似的将景泰蓝花瓶稳稳当当接在手里,足尖一踏,整个人再度腾空而起,几个花哨的翻身又重归马背,看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好!”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将军伸手越发矫健了。”

    不一会儿掌声称赞响作一片,好不热闹。

    楚瑜坐在车里,拿着一卷书却看不下去一个字,忍了又忍,终是愤愤将手盖在案上,气恼地搜罗趁手的东西,预备砸出去泄愤。可摸索一圈,竟是没有一个合手的,更叫人憋屈。

    “停车。”楚瑜开口道。

    车夫勒住马缰:“二爷,有什么吩咐?”

    楚瑜推开车门,挑帘探出半个身子,一声不吭的从车上下来,道:“你先回吧,我散散心,待会儿自己回府。”

    “二爷……这……”车夫不放心,正要劝说,却见楚瑜抬手打断他的话。

    “无妨,这里离家不远,爷只随意走走便回去了。”

    车夫看了眼后面的秦将军,有些了然,怕误了主子正事,这才应了声,驾车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