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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夜城沙洲。

    尊澜酒店云端层豪华套房里,一个女孩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晶莹剔透的腰背未着寸缕,周围随意散落的布片似乎在证明着过去两分钟所发生的事情。

    与云雾平齐的落地窗前,高茂拧着眉头一脸愁容,满脑子都是人生不易的念头。

    他正在听一个电话,一個在他最紧张的时刻响起,让他想要骂娘却又不得不接的电话。

    确切地说,他是在听电话里的人骂他。

    到了他这个位置,除了自己的老子娘,他已经很少听到有人这样跟他讲话了。

    除了顶头上司。

    “你特么什么时候得罪的陆瑾知,你特么真有本事啊你!”

    高茂听的一脸懵逼。

    国民天后陆瑾知与沙洲的关系一直不错,他捧着供着还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高茂有一种想要辩解的冲动,但却死死压了下去。

    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回嘴,要让领导骂舒服了才行。

    “高茂我告诉你,陆瑾知来不来我不管,春季盛典收视率怎么样我也不管,可到时候领导要是不满意,你特么也别干了!”

    “嘟...嘟......”

    沙洲台台长在怒气中挂断了电话。

    高茂小心的看了一眼手机,确认通话已经结束,才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颓然坐在床边。

    “我什么时候得罪陆瑾知了,没道理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问题出在哪,手机的铃声又忽然响起,高茂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弹起来,看了一眼来电。

    “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高茂狐疑片刻才接通了来电,换了副官腔笑吟吟开口:

    “老台...”

    “高胖子,老子告诉你,你小子要是再特么跟我玩阴的,老子就把你这几年的脏事捅到京都去!听懂了吗?”

    高茂不敢回嘴,虽说电话那头的人管不着他,但一个是级别死死压着他,再一个人家真有那个能量折腾事。

    不等他解释回答,对方也直接挂断了电话。

    高茂满脸颓丧,重新坐回床边,慢慢的又有些委屈,最后变得越来越愤怒,三层下巴都胀成了猪肝色。

    “我特么不干了!”

    这是一句气话,可旁边的女人却当了真。

    一边起身整理一边冷淡地说道:

    “高台长,那我就先走了?”

    反应过来的高茂瞥向女人,随后怒喝一声:

    “滚,都给老子滚!”

    另一边。

    杭城江东台的大院。

    刘大爷听完了一整首《消愁》,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小屋,一边喝着枸杞白茶,一边笑呵呵地翻弄着手机。

    “这大屏的就是好,连图片都清楚不少。”

    “嚯,这死胖子,这动作,玩得可真够花的!”

    刘大爷放下茶杯,手指不断左滑又简单看了十多分钟,这才叹了口气:

    “可惜了,就是没视频。”

    随手转发给阮大妈,刘大爷还打了行字:

    “活到老,学到老。”

    ——

    演播大厅里。

    《消愁》的余韵未消。

    现场在长久的沉寂之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尖叫声。

    观众们热情地晃动摇摆着手中的应援灯,嘴里喊着钟选和李然的名字,一浪高过一浪。

    台上的钟选忽然推了一把李然,让他站在更突出的位置,更靠近观众的方向。

    主持人在台上夸张地捂着耳朵,嘴巴张大眼睛瞪圆摇晃着身体,像是在躲闪声浪的冲击。

    现场的声音慢慢平息,主持人在一段所有人都不爱听的例行口播之后,认真地说道:

    “喔哦~李然,要不要跟大家再打个招呼,重新认识一下?”

    李然拿起话筒,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倒是没有像江修哲那样泪流满面,但之前准备好的感言却怎么也组织不好。

    “我...嗯,我叫...大家好,我是歌手李然,希望你们能喜欢这首《消愁》。”

    他说着便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立即又引来一阵呼声和口哨。

    主持人适时地接过话:

    “那现场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喜欢这首歌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