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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纮见卫小娘大着肚子,也没斥责她,只道:“恕意啊,你素来是个好的,一时受人蒙蔽也是有的,早些回去歇着吧,这种恶奴不足惜。”

    卫小娘上前行一礼:“还请主君主母明察,小蝶向来是极忠心的,而且小蝶是我房里的人,又如何能去林小娘的院子里偷盗物品。”

    “是啊,这丫鬟是你院里的,怎么就去别人院里偷了东西呢?”王大娘子抓住重点,疑惑问道。

    林小娘给周娘子一个眼神,周娘子带上来一个丫鬟,那丫鬟道:“前日小蝶姐姐说卫小娘子做了吃食给林小娘尝尝,我说小娘不在屋里,她说放在桌上就走,便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奴婢便没在意。”

    “你胡说!我小娘从未给林小娘送过吃食,我们院子里连茶都是存起来的,爹爹去了才会拿出一点喝,自家院里三餐茶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给林小娘送什么吃食。”卫小娘的女儿冲上去反驳,穿着一身粉衣的她更显得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正红肿着,她就是盛家的六姑娘盛明兰。

    “什么?还有这事?”盛纮带着责怪的眼神看向王大娘子:“这就是你当的家?”

    王大娘子的火气瞬间被点燃:“我当家怎么了?你若不想我当家,你就叫别人来当这个家,我还不稀罕呢!”筆趣庫

    盛纮气得用手指着王大娘子说不出话,幸而王大娘子旁边有个明白事的刘嬷嬷上前打圆场:“主君,我家大娘子是个是个急脾气,不过老奴记得因为大姐儿议亲事多,又伺候老太太病里,便由主君说话,将家里对牌钥匙全都交给了林小娘,卫小娘的诸般事,都是由她做主的。”

    “对啊对啊!”王大娘子这才想起这事,怒气冲冲对着林小娘道:“林小娘,你当真大胆啊!你儿子差点把我华儿的聘雁输了,你又行这种克扣之事。”

    林小娘连忙上前辩解:“主君主母明察啊,分内的桩桩件件都有账目在册。”说着,周娘子就上前道:“为怕下面不周到,小娘吩咐奴婢亲自看着分发,因卫小娘有了身子,每月炭火还多发了两筐,我们小娘还自己凑了钱,每月贴二两燕窝,因为是体己钱,公账册目不曾造过,我这就去拿账册来。”

    “胡说,我们院子根本没收到过什么燕窝,炭火也总是不够,小蝶姐姐去要,甚至给了一筐灶炭,熏的满屋子都是烟,平时也吃不饱,小娘夜里冻的发抖,还是我抱着睡得!”盛明兰大声斥道。

    林小娘一副忽然想到什么的样子,跪在盛纮面前:“主君,定是那个小蝶干的!每日都是她领卫妹妹院里的份额,卫妹妹为人温婉,六姑娘又年幼,必是受了那小人的蒙蔽,而且这小蝶都偷到我的院里了,卫妹妹的院子里不可能没被偷,不如再查查卫妹妹院里丢了什么,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也能还奴婢一个清白!”

    卫小娘也跪下:“还请主君主母明察,我院里什么都没丢。”

    “我记得卫妹妹嫁进府里的时候有一盒首饰做嫁妆,不如看看那首饰是否还在!”林小娘说道。

    卫小娘心中一惊,咬着唇不作声,今日小蝶还说要拿那些银子把首饰赎回来,没想到还没赎回就出了这事。

    不消片刻,周娘子就把卫小娘的首饰盒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对银镯。m.

    盛纮拿过首饰盒一看,问道:“恕意,你的嫁妆呢?”

    卫小娘还没说话,林小娘又叫来一个小厮,那小厮道:“回禀主君主母,有一次小的出门办差,看到小蝶拖着一筐炭从角门出去,还去了典当行。”

    盛明兰跑到盛纮面前急道“爹爹,是我叫她拿那些浓烟炭去换灰花炭的,不然我们屋里是一口火都没有的啊”。

    林小娘上前搂住盛明兰肩膀:“那典当行呢?总不能去典当炭火吧?好孩子,你是被欺瞒惯了,她今日拿了这样多东西,你怎能一件件都知道?”

    “偷盗主人财物,污蔑上亲,应该拖出去打死了算数!”周娘子在一旁恶狠狠道。

    “她是我院里的人,有你什么说嘴的地方。”卫小娘侧头瞪了周娘子一眼,走到王大娘子面前:“主母,小蝶向来忠心,伺候的也周到,大娘子聪慧心善,定能查出实情。”犹豫片刻又道:“奴婢的嫁妆是奴婢让她出去典当的,屋里太冷,孩子不能没有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