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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汴京,顾廷烨带着辛欢暂住他在外面的宅院,之后又帮辛欢找了一个价格非常合适的宅子,是一个刚被外派出去的京官出手的,里面布置一应俱全且很有品味,宅子很大,位置也是极好的。筆趣庫

    花了三千两买了下来,又买了些丫鬟小厮,汴京辛宅算是有了,辛欢接着就传信回扬州,叫她们安顿好一切都即刻来汴京找他。

    接着就是赶紧找老师的事情,辛欢选定了城中一家名声很好的书院,教学自然没有白鹿洞好,但自己现在的阶段就是复习,每日在读书的氛围里,更能沉得住气。

    辛欢背着书穿着补丁装去上课,在汴京城中穿成他这样的还真的很少见,但穿成这样的好处就是书院中那些花花肠子多的同窗都没有凑上来的,估计是觉得无利可图。

    倒有几个家境一般的同窗很是关心辛欢,有时还会从家里带些吃食给辛欢,这让辛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像是自己骗人家一样。

    这日辛欢刚下学,走在回家的路上,汴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贩们争相叫卖,好不热闹。

    但与这街道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背着竹筐,穿着补丁装的自己了,辛欢心想,还是换上比较普通的衣服好了,补丁装不符合低调原则,在汴京城回头率有点高。

    忽然,辛欢看到了前面那熟悉的身影,顾二哥!他正踉跄的往前走,他的贴身小厮石头正扶着他,没走几步就在巷子边吐了起来。

    周围的商贩都在指指点点,口中没有一句正面的,全是说他浪荡荒唐之类。

    辛欢再次感叹,六年了,刚来的时候本以为自己是穿越了,没想到是穿剧了,穿剧果然就逃不过剧情,这顾二与他父亲见面就吵,搞的他十分叛逆,简直就是青春期遇上更年期,顾侯爷越不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别人冤枉了他喝花酒,顾侯爷不听他解释,他就真的去喝花酒,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

    辛欢几步上前帮石头扶着顾廷烨,冲石头道:“去我那吧,回侯府又少不了一顿打骂。”

    石头自然是认识辛欢的,闻言也是赞同,两人扶着不断挣扎的顾廷烨往辛宅走,顾廷烨不时手舞足蹈,不时趴在一边大吐一通,辛欢无比庆幸自己穿的补丁装,若是娘亲手做的干净衣服弄脏了,自己要心疼死。

    待顾廷烨睡一觉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面色严肃的辛欢正坐在一边,他揉揉发晕的头:“欢哥儿,为什么我在你这里啊?”

    “若不在我这,你已经被侯爷打断腿了。”辛欢有些气的站起来:“你说说你,正该是上进的年纪,怎么日日去流连花街柳巷厮混!你这样对得起谁?”

    顾廷烨听着这耳熟的话,心中愤愤:“你也这样想我么?我父亲每次高高在上的骂我就算了,你可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也如此想我吗?”

    “你要我怎么想你?你没去?还是你没喝酒?你身上的脂粉味和酒味哪来的?你白日醉酒浪荡街市,你到底想不想要名声了?”辛欢现在对顾侯爷特别感同身受,恨铁不成钢啊。

    “我去了,那是因为他们冤枉我!他们去喝花酒就记我的账,那些人派人上我爹那要银子,我爹不分三七二十一先将我叫去打一顿,我打都挨了,我当然要去,不然不是白挨打了!”顾廷烨一激动,头又是一晕,差点直接倒回床上。

    “若你洁身自好,不踏足那种地方一步,若你好好求学,日日在书院或私塾之中看书,你觉得顾侯爷会相信他们的话嘛?”辛欢猛地一拍桌子:“别人冲你丢泥巴,你就把泥巴涂的浑身都是!恨不得去泥地里滚一圈,满身污泥爬出来,还怪大家看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顾二哥!你清醒一点!”

    顾廷烨有些愣住,低着头不说话,双手紧紧的抓着床边的镂空雕饰,双唇紧抿,好半晌才道:“当真是怪我么?”

    “没有父母不是望子成龙的,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或打骂或鼓励,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纵子如杀子。

    我想我跟顾侯爷一样,不是看不清你,我们都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更加恨你不上进,明明该是有着大前程大出息的人,因为一些小人,把自己名声搞坏,若这人是你的儿子,说也说不服,打也打不听,你要如何?”辛欢给顾廷烨递上一杯茶水,又退回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