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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李袖春也是编不出来他的姓的。哑口无言了一会儿,她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慢慢收紧。

    花顾白蹙着眉,“怎么了,连我的姓都记不清了吗?”不只是簪子,连自己的姓都记不得了的话……比起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更担心她是出了什么问题。

    “对不起……”李袖春无意惹他伤心,但是一想他与原身九皇女是那种关系。而自己从现在开始要将近月余和他朝夕相处,暴露是迟早的,得想个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我从昏迷醒来以后,很多人和事都记不大清了。只不过怕冯封为我操心,所以一直没有说。反正也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没什么不好的。”李袖春无比感谢以前看过的清穿电视剧,这不信口胡诌一个失忆的借口就行了。

    花顾白愣了一下,目光空空的。松开了她的手,然后露出个微笑,幽幽道:“……是只忘了我的事……?”

    李袖春摆手,“不只是你,其余的事都记不大清了。”

    “那毓柳的事,你还记得多少?”花顾白低垂着一双狐狸眼,端的是风流,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互相交握,很难察觉他在不安。

    “毓柳?”李袖春脱口而出:“他与我不是最近才相识么?”不过之前确实有看到前身九皇女的日记里,写过肖想毓柳的话语。

    花顾白狭长的狐狸眼眯起,竟轻轻笑了起来。惹得李袖春内心更加纳闷……难道她说错了?毓柳与前身早就互相认识了?

    他笑容里透着七分愉悦,三分落寞,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在开心,还是假装的。

    他缓缓道:“没想……我在心里暗地与他争了这么久,最后竟是如此结果。古人诚不欺我,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道是无情却有情,爱情最是飘渺不定。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毓柳的……她一身轻松,而自己却还在痴痴等她的目光。

    不知道这个结果,他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她忘记一切就等于给了他从头开始的机会,可他……早已不是那个愿意再花十年陪她从头开始的男子了。他……已经起了贪念,而这贪念不知不觉已经化成了执念。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先跟我去用早膳吧,这些事我们慢慢说。”李袖春自然体会不到花顾白心里的那些波折,她只是觉得他的脸惨白的,看久了……她都难免有了一丝心疼。

    用过早膳后,花顾白并没揪着一开始的话题不放,反而说道:“这粥味道不错。”清香,还能品出莲子的味道。

    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到哪去,很合他的口味。

    李袖春下意识端着碗收了,一笑:“我让秦叔教我做的。”

    “……”花顾白错愕。美目一瞬不瞬看着那碗,暗暗回味了一下,有点懊恼自己吃的太囫囵吞枣,没能好好记住她做出来的味道。

    不过,看她熟练收碗的动作,他疑惑,哪怕是失忆……一个人也能变得与原来的感觉截然不同吗?

    透过她,仿佛……看到了两个人一般。

    明明她以前总是赖笑着却掩藏不住眼底戾气,而现在的她……眼中已经找不到蛰伏于其中的寒光了。

    “今日我想去给冯封送一封信,院子里并没置办笔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街置办东西?小镇里应该有一些男子的用品,我怕自己想不到你需要用的。”毕竟她不了解这里的男子都用什么……筆趣庫

    没想她话音刚落,那人就立刻回答道:“我去!”

    李袖春本想给他围面巾,但转念一想他已然嫁过人,而且捂着脸恐怕也不舒服,便算了。

    要去置办东西,这小村庄当然没有,李袖春便带他去小镇上。

    一路上,凤君这张脸倒是太惹人注意了,不断有人打量,有些女子更是豪爽,毫不掩饰的盯着花顾白看。再一看他坐着轮椅,后面还被个女人推着,顿时纷纷摇头。

    李袖春皱眉,如果要买东西不得不停下来,就微微侧身挡住他们窥视花顾白的目光。这些女尊国的女人可真是如狼似虎,连她都觉得猥琐,让凤君看到了岂不是更不舒服?

    “我想……我想置办件衣物。”过了一会儿,花顾白扯了扯她的衣袖。虽然知道不该麻烦她,但是……只有一件衣服,换洗那么麻烦,他还是有点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