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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李袖春觊觎花顾白这朵花多久了,终于忍耐不住出手了。

    可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答。只有沉默,伴随着蝉鸣惹人烦躁。

    她又有些懂了,其实有些事……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不回应便是最好的拒绝。

    有什么不懂呢?上辈子无数次见过别人发好人卡,自己起码没听到花顾白说你是个好人,对不对?

    从地上坐起,她摸了摸藏在袖子里放了一路的东西。忽然上前,趁花顾白还在想着刚刚她的突然告白时,把一个东西塞入了他的发间。

    花顾白立刻受惊般要去摸,却被李袖春制止了。“是你刚刚躺下掉的金簪。你不是很宝贝它吗?我给你戴回去了。”看她神色自然,花顾白才收回手。

    妖娆的眸子瞥了她一眼,看她似乎没有再提刚刚那件事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他面对着那张脸,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她不是九皇女,他也不能接受她的喜欢。

    这样便好,揭过去就好了。

    她不再提,他就当没有发生过,两人都好过。

    一路把花顾白送回秦婶家,李袖春神情慌乱忽然道:“糟糕了,我忘了给你带药了,你先回去吧。”

    花顾白不疑有他,正好他也累了,走了一路,急着回去歇息。进门后,就被恨春迎了回去。

    李袖春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动作,长长久久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日头确实有点大,晒得她眼睛生疼的,摸了摸眼角,才转身离去。

    屋内,恨春殷勤地打了水给花顾白净脸,忽的出声惊叫。

    恼他把自己的睡意吵没,花顾白眯着眼,“大惊小怪什么。”恨春也是,萧雅也是,都被李袖春惯的太活泼了些,他一手提拔的人都没了开始的沉稳。想到这儿,他头疼地晃了晃脑袋。

    恨春利落地把他头上一个东西抽出来,满脸惊讶之色,“公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白玉簪了?”她从没看到凤君戴金簪以外的簪子,不由有些惊奇也是难免。

    花顾白伸手一摸,感觉到金簪还在自己头上,才安下心去打量恨春手上的白玉簪。

    晶莹剔透,确实洁白无瑕。上面有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似乎正在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娇俏可人极了。再仔细一数,那狐狸有九个尾巴,各个雕刻的都很细致。

    ……这不是他的东西。他敢肯定。

    他不戴白玉簪,易碎。而且若是这等巧手做出的簪子他见过,一定会很有印象。

    “哎呀,这狐狸真可爱。奴婢觉得金簪比不上这个配公子呢。”恨春爱不释手地把玩,她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狐狸玉饰。筆趣庫

    “会不会是谁偷偷送给公子的?”恨春没想她无意间的话,一语成谶。

    花顾白抢过来那簪子,掂量了一下重量,再一回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刚刚躺下掉的金簪。你不是很宝贝它吗?我给你戴回去了。”

    她……何时买的簪子?自己今天与她形影不离,都没看到……这人,到底图个什么呢?

    花顾白怔怔出神,那簪子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恨春可惜地瞥了一眼,但是回头间,却仿佛看到了凤君脸上闪过了什么。

    那一瞬间,恨春仿佛看到了他在笑。

    可是下一瞬,那温柔的笑意又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习以为常的清魅。

    “公子不睡了?”

    “罢了,拿书给我看吧。”他接过恨春递来的书本,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今日秦婶秦叔似乎是故意把我和李袖春叫出去的。”

    “公子的意思是?”恨春很是明白,伺候在花顾白身边,一切都听从安排就好。反正,在宫中她也从来没看穿过他的心思。

    “寄人篱下本就不妥,让主人操心更是不好。恐怕是看到我和她二人分地而居,故意把我们叫出去解决问题吧。”花顾白翻过一页,一目十行,仿佛并不放在心上道:“你去把你家小姐的被褥抱回来吧,总不能让秦叔怀着身子还担心。”

    恨春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公子前面那一串话有什么作用,说到底不就是一句话把被子搬回来的事?果然,凤君的思维不是她这种奴婢可以摸得透的。

    “是。”恨春低眉顺眼,与在李袖春面前截然不同,很是虔诚。

    *

    其实,花顾白不知他今日的药剂李袖春早就准备好了,她只是不想立刻回去,免得心里难受。

    找了个借口,李袖春又不知道去哪,失恋之人果然最该买醉吧。李袖春翘首看了看,直接进了一个酒馆,点了一坛子酒,抱着躲在一个巷口里,拍拍腿坐下了。

    酒馆人杂,恐怕不能喝的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