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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文堂照例把两家人召唤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程家的当家人是一个青年,程老爷前年去世,长子程书瑜继承家业,刚给妹妹定了一桩亲事。

    他非常气愤。

    “什么指腹为婚,纯粹是信口胡言,有婚书吗,有媒人吗,有信物吗?”

    薛文堂点头。

    “程家大哥说的对,指腹为婚也不能空口无凭,总得拿出凭证来。”

    张三彪躲躲闪闪。

    薛文堂一看这架势,十有八九又是无理取闹那种。

    “张三彪,到底有没有凭证,如果没有,你这可就是耍赖骗婚了!”

    张三彪支支吾吾。

    “我娘当年给程家小姐当过乳娘,那时候程家夫人说了,小姐长大了就给我做媳妇儿。”

    程家大哥听了怒不可遏。

    “你胡说什么,母亲怎么可能让妹妹嫁给你们家?你就是个放牛的!”

    薛文堂挥手制止了一下。

    “张三彪,如今不论你说什么,必须得有实打实的凭证,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要么有婚书为证,要么有龙凤大贴,上写男女两人姓名,并有证婚人落款。再不然就是有信物为凭据,比如互刻名字的玉佩或者银锁之类。或者你能举出当年做媒之人,姓甚名谁,媒金多少,聘礼多少,哪年哪月哪日去过程府,中途有谁得以见证?”

    张三彪憋红了脸。

    薛文堂不耐烦。

    “张三彪,看你年纪也不大,还不到十八岁,估计是听人以讹传讹,以为自己家和程家有什么渊源,但是口说无凭,以后不可去程家搅扰,回去安生度日吧。”

    张三彪垂头丧气地走了。

    程家大哥也谢过薛文堂要离开。

    这时幕厅里面传来茶杯重重落在茶几上的声音。

    薛文堂明白,是女儿的暗号。

    他挑起帘子进去。

    薛守拙对父亲说:

    “叮嘱程家大哥,千万不要可怜张三彪,不能给他钱,连一文钱都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