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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氏也恍然大悟,“二丫,原来你把那两颗药喂了兔子。我帮你去买的时候还有些心疼钱呢,你三婶也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

    “没想到,那居然是毒药!”

    柳树根疑惑,“你们说什么买药?”

    金氏解释,“就是二丫喂兔子的那两颗药,当时二丫生了囡囡,有些嘴长的妇人就说二丫生不出儿子来,她三婶还说就是因为没吃他们家的药,二丫才没生儿子的,若是吃了铁定生儿子,把我们气得不行。”

    柳二丫补充,“后来娘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们就想起栓子出生之后一直哭闹不止,还有陶砚他干爹家的孙子也是这样,他们的娘都是吃过那药丸子的。”

    “我就觉得奇怪,所以就让娘帮我买了两颗。”

    金氏也想了起来,“对对对,当时我们就觉得奇怪了,不过后来二丫把药拿去给大夫看,但又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我就给忘了这事。”

    原来是这样。

    柳树根叹了口气,没想到爹娘和三弟一家被关起来,还和自家有关系。不过他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并不会怪罪二丫,这件事的根源在三弟那儿。

    即使二丫没把药喂给兔子吃,早晚也得出事。

    而且到时候,恐怕事情比现在更大。

    一时间,他又有些庆幸。

    柳二丫就没想这么多了,她催促道:“爹、娘,现在外头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吧,先到我那儿避一避,免得有些人找到这儿来。”

    柳树根和金氏连连点头,赶紧收拾了几件衣裳带上家里的兔子就跟着柳二丫走,走到半路还去学堂把柳石头接了出来。

    一家三口决定就按照柳二丫说的那样,先去亲家家里避一避,免得有些怒气上头的人家冲动之下,找不到三房就找到他们家里。

    而柳二丫安顿好爹娘和柳石头之后,见陶砚还是没有回来,于是就和婆婆丁氏商量了一下。最后柳二丫让她娘金氏帮忙照顾女儿,婆媳两个喊了两顶轿子去县衙找人,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陶砚就在县衙当差,所以一打听张捕头就出来了。

    张捕头宽慰道:“还有个姓王的大夫逃了,那是罪魁祸首,陶砚现在正领着人去追,等把人抓到他就能回来了。”

    “县衙事情多,昨晚就忘了让人去告诉你们一声。”

    “总而言之不用担心。”

    “至于陶砚他岳父,胡大人和魏大人都没说要抓,不碍事。”张捕头当了这么多年的差,对这些事门儿清,“柳家大房的话,只要他们没参与,也不会抓。我们这位胡知县,并不是草菅人命的那种人。”

    于是两人放下心来,不过回来之后没有多久,县衙的人就上门了。但他们这次上门不是来抓人的,而是要跟柳二丫买兔子。

    “胡大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这兔子能帮忙辨明此药,那一事不劳二主,还请陶娘子卖几笼兔子给县衙。”

    “公的母的,大的小的,怀没怀小兔子的,都要。”

    一家人不敢怠慢,连忙收拾了十几个笼子给那人带走,好在刚才金氏把家里的兔子和兔笼也带来了,不然都不够笼子装。

    就这样,整个县城喧闹了好几天。

    县衙的人不但让大夫给吃过药的妇人们都把了脉,开药保胎,还打探到了已经生了的那些人,结果有些骇然。

    因为她们之中有的怀着怀着就流产了,有的生下来就是死胎,还有的就和黄氏她娘一样生了个怪胎。这年头生了怪胎家里也不敢张扬,草草的找了个地方就埋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命或者运气不好。

    之前有人上门理论过,不过柳家不认,她们又拿不出证据来,只好不了了之。如今得知是买来的神药有问题的时候,好些受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自是一阵臭骂。

    柳树桩家的门前还被愤怒的人群泼了好些污秽之物。

    不过,有坏的就有好的,吃过这两种药的妇人里面,有一些就平安生下了孩子,其中不乏好几年没生养过的。她们或许是因为幸运,又或许是因为吃得不多的关系,不但平安生下了孩子,还把孩子养活了。

    这些孩子有男有女,虽然爱哭闹但也还好好的活着,这样的孩子和张捕头家的那个孙子一样,吃过了郡城大夫开的药之后,虽然往后身子弱一些,但也能平安长大了。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县城。

    就是郡城和附近的县城也有所耳闻,那些同样吃过药的人家慌慌张张地找了大夫看,蒲知府还特地派了人过来询问此事。所以等陶砚他们花了好几日,终于把躲进山里的那个王大夫抓回来的时候,满街的人围观。

    还有人往他身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就是扔石头的也有。

    咒骂之声,更是源源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