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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相依为命的妹妹。

    他亲手断送了自己妹妹的生命,亲手。在很多年前,他们的母亲躺在病榻上,紧紧的握住穆流云的手嘱托:一定要将妹妹照顾好。可是,一直以来,桀骜不驯的他,却一直被照顾着!长兄为父,他却连哥哥的份都没有尽到,他对妹妹一直都有一种歉疚。可是现如今呢?他报答了,没错,他报答了,他凭着一腔怒火,亲手将妹妹向往的幸福生活给断送了。他为了一己私利,更是将妹妹花样年华的生命给断送了。他是一个混蛋,单单在这一方面而言,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渣,就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穆流云掩面痛哭,仅存的可以触摸道肉身的手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昊峰一直观看着。

    他知道,此时被穆流云抱在怀中的就是自己的母亲,那美丽的脸庞未曾蒙面,却依然牵动着他的心。

    “妈妈——”

    闭眼,右手感受着血液的联系。

    穆流云哭的歇斯底里,可是,他却在哭的时候,发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入手时有些许的冰凉,但却又有着一点点温暖。

    是个小婴儿?穆流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

    而紧接着,他突然感觉到更大的罪恶背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看不到?为什么看不多啊!

    他心中怒吼着,终于,他触碰到了小家伙的鼻子。

    “没有!”

    他突然惊骇的发现,或是自己外甥的小婴儿竟也没有了生息。

    “又是我,又是我吗?又是因为我吗?”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悔恨和恐惧。

    三个人的死亡,三个最亲近的人的死亡就这么接踵而至,这让他无法接受,甚至感觉到了窒息。更何况,这三人的死都与自己有着解不开的联系。

    他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双手在小婴儿的身上四处乱摸,直到他在小婴儿的胸口处摸到了一些粘稠后,他又镇定了下来。

    “宝贝,舅舅对不起你!我这就去陪你,还有你的爸爸妈妈。”

    “不要!”

    昊峰突然双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把黝黑的手枪,正以一种很是鬼魅的速度指在穆流云的太阳穴附近,而且保险已经打开,扳机扣动了一半。

    “是谁在说话?是你吗,沙巴!沙巴,你给我滚出来?!”

    穆流云站起了身子,仿佛眩晕了一般,站立不稳的四处摇晃着,仰着头,虽然眼睛浑浊无神,却满带怨毒,嘴唇紧紧的抿着,腮帮子上面的肌肉痉挛的抽搐着。谁说恨到极处就是爱?那也只能在男女,而且还是极具夫妻相的男女身上发生。而此时,穆流云的一切所表明的都不是爱,而是真正的恨,刻骨铭心的恨,就算死都能带到另一个世界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