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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两天一夜的路程,终于要抵达了泸城基地。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领着大包小包行礼投奔过来泸城基地的人。

    或许是害怕那突如其来的黑雨又出现,许多人都拿衣物或锅子盖住脑袋,低垂着头一脸颓废死气沉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着。

    大部分人的脸色普遍苍白菜色,看着就是营养不足,眼神昏暗无光。

    除了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顶着锅盖蹦蹦跳跳地发出哐啷的声音,看上去活泼又滑稽,一旁脸颊削廋疲惫的父母也不管这顽皮的孩子,埋头一个劲地麻木地朝着泸城基地走着。

    裴昭舟来自一个星际强大富饶的国家,领土囊括几大星系,登记的星球数量过万,许多不可居住采用的荒星还不包括其中,就连裴昭舟自己也被拥有几个资源星。

    无论星球富裕与否,起码帝国的民众都是温饱的,精神风貌都是积极进取的,不像这个小星球的人们那么肉眼可见的丧,就像被黑暗笼罩之下看不见的绝望在他们之间流淌。

    裴昭舟心里感到一丝莫名的古怪,又看了一眼冷肃着脸注视着那些行人的司淮西。

    这个星球的普通民众看上去那么弱,可总有些人强得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好像脆弱和强大并存,又岌岌可危。

    站在高耸的城墙前,28米高厚实的墙壁外是一层尖锐的金属刀片,每片刀片都凸出十几二十几厘米长,锋利得令人看一眼就心惊胆跳。

    这是土系异能者和金系异能者为了抵御丧尸共同打造的。

    城墙密密麻麻的尖刀看着可怕,只留一道小门,供人们出入。

    外来的人们都拥挤到那一个小门。

    裴昭舟远远瞧着,在外人看来防御力十足的城墙,在他身为帝国少将指挥过无数次攻防战的眼里,已经一瞬间看出了许多破绽,想到十几种提高这个基地防御力的方案。

    身边的智脑银弧也分析说道。

    【主人,这个世界可真落后,看上去向帝国博物馆展示的史前文物,科技水平落后于帝国至少三百年,主人想制作飞船,送给司先生离开这个落后的星球可能还没那么容易,就工业水平远抵不过在帝国的时候,也不知道要不要像原始人一样自己打铁?】

    裴昭舟否定:这里能做出枪械,有工业的基础,剩下的就靠我来升级就好了,唯一的顾虑……银弧,我今天身体监控状况怎么样?

    银弧有些激动地回复:【主人,自从你上一次易感期提前,让银弧害怕担心得不得了,可事后你的身体状况数值略微地变好了……而且还有一次体内的信息素小幅度升高,让银弧以为主人你又易感期提前,差点打算叫醒你,但似乎又没到那个临界值。】

    裴昭舟疑惑地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差点又来了一次易感期?

    银弧:【就昨晚呀,主人睡得太沉,alpha信息素溢出来都不知道,还是司先生很好心地照顾了你一晚。】

    裴昭舟眼眸更加困惑了,想到昨晚做的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又梦到司淮西撞击他易感期爆发的尴尬一面,该不会真的吧!

    ——猫猫突然惊恐!

    裴昭舟下意识按捺下内心的惊慌,继续冷静下来问银弧重要的事情:那我的身体还可以撑多久?

    原本他就时间不多了,在看到这个末世基地落后的科技水平,令他更加忧虑焦躁。

    身为星际帝国最高级别的智脑,无论是运行速度还是储存计算功能都是最顶尖的一批,智脑银弧却意外地停顿了一会,最后分析出了一个假设。

    【主人,你没发现吗?自从你上一次在司先生面前易感期爆发后,你不仅没像医生所说的,信息素暴动身体功能奔溃而死,反而有了略微的好转,要知道在科技发达先进的星际帝国你的状况都是一直恶化,从来没有好转过?

    【本来银弧还不敢确定的,但自从昨晚主人你的易感期又差一点爆发后,银弧时刻关注着你的身体数值,又发现了有了一丝丝的好转?

    裴昭舟心脏在鼓动,沉寂许久的血液又开始了流动。

    “银弧,你的意思是?”

    银弧激动地说:【没错!主人,你来到这个世界肯定是上天看主人你那么好,让你获得一线生机,银弧怀疑这个世界有一股奇妙的磁场或者物质,能治愈主人你的信息素紊乱绝症?

    【主人你只要找出那一种物质是什么,你可能就不会死了?

    ——他可能不会死了?

    ——在被无情的命运折磨了那么多次,他都快绝望认命了,又突然给了他一丝希望。

    裴昭舟以为自己听到智脑银弧的话,会高兴欣喜的,可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害怕和茫然。

    被命运折腾惯的人,突然被命运眷顾了。

    就像一个反派转正为主角,令他有些惊讶到茫然不敢置信。

    裴昭舟没有像智脑银弧那么人性化的激动,反而是脸色冷静下来,说道:那我能再活久一点了。

    只是当看到他身旁的司淮西,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地并肩和他走着,像是在迁就着他这个刚发完烧没多久的病患。

    在裴昭舟想事情突然停下来时,司淮西也不着急,停了下来,深蓝的眼眸透着担忧关怀看着他。

    裴昭舟抬起头的那一刻,就对上了那一双清冽的海蓝色眼眸,眼里的关切令他心头一暖,嘴角微微勾起。

    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那就再久一点。

    裴昭舟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司淮西道:“我昨晚……有没有干一些奇怪的事?”

    司淮西瞳孔瞬间一滞,差点以为昨晚的事情暴露了,耳根涨红。

    可又想想昨晚又不是他干的坏事,是裴昭舟先主动的,只是他好心看裴昭舟晚上冷得可怜,主动把他抱在怀里……怀里……

    司淮西突然僵硬得手都不会摆动了,走着几步路都是同手同脚的,只是没被裴昭舟发现,还转过头故作冷肃地说:“没有,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殊不知司淮西越是紧张,那张俊脸就越是冷肃威严,看着正气凛然令人敬畏。

    裴昭舟顿时怀疑刚才智脑银弧所说的话,他昨晚真的差点易感期,司淮西还照顾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