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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渐亮,帐篷外响起了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这一晚宣绮睡得有些沉,或许是昨晚有些着凉的缘故。

    她支起自己的身子,感觉脑袋有些昏沉。平日里一有动静就会醒的,今日却睡到大家都动身了才醒。

    “阿绮,该出发了。”

    营帐外传来魏髯的声音,她也没有回他的话,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灌了两口。

    外面的人见她没反应,也没离开,“我进来了。”只说了这么一句,帐篷的帘子被掀开。

    看见她此刻散着头发,身上的外袍随意的披在肩上,眼神有些涣散,没精打采的模样。

    “你生病了?”魏髯说着走近了些,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嘴唇,手不自觉地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有微热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过来,看来是染了风寒,想来是昨日着凉了。

    宣绮转动了下她深棕色的眼眸,抬头与他的视线对上,此刻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她却觉得魏髯的眼里雾蒙蒙的。

    她抓住魏髯附在她额头的手,缓缓扯了下来,“我没事,就是脑袋有些沉,不是什么严重的。”

    “我让军医给你弄些药吧。”

    魏髯极其自然的替她挽了下额间的发丝。

    “不用麻烦了,一两天就能好,多喝些水就好了。”

    看着他放在自己耳侧的手,宣绮眉头微皱,心里念叨着:也不是什么大病。

    “是我昨天疏忽了,”他的语气比往日温和不少。

    宣绮不以为然地笑笑,“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何时这么娇弱了。”

    寻常女子生病了都是好生养着,她倒好,越说还越精神了。

    她就是这么要强的女子啊,可是魏髯希望她什么时候,也能多依赖自己一点。

    这么想着,魏髯不由自主的将手,转到了她柔软的发丝上,五指微张没入了她茂密的黑发中。

    他宽厚的手掌虚虚地扶在她的脑后,发丝间能感觉到他手指的触摸,有意无意的磨蹭着。

    宣绮怎么感觉,他现在的动作这么暧昧呢,一大早这么煽情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蕴着炙热,深黑的眸子里有光,要把她看透一般,看得她浑身有些发烫。

    可是她感觉魏髯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人,她是不是让魏髯想起莫皖凝呢?所以才会如此表情。

    宣绮为了快点结束这个奇怪的气氛,立马转移话题。

    “魏髯,我该起身了,不是要出发了吗。”

    此时的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做了什么反常的事。

    魏髯立马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手掌抽动间扬起了她的秀发,她发丝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在他的鼻尖围绕。

    他的睫毛煽动了一下,在余光的照耀下,他又黑又长的眼睫,盖住了他狭长的眼睛。

    与平时的正直威严比起来,更多了一份自然柔和。

    宣绮害怕自己会深陷其中,立马又将此时的气氛打断。

    “将军该出去了。”

    宣绮又提醒了他一句,他眼神有些楞楞地,回过神来,只回了她一个嗯字。

    等他出了营帐,她还站在原地看着魏髯的背影,今天他是怎么回事,为何感觉如此反常。

    罢了,随他吧,还得穿衣洗漱,该出发了。

    今晚,他们已经在蛮族经常出没的地方扎营,魏髯派了些士兵去探查蛮族的下落。

    因为蛮族居无定所,一直游走在边境地带,想要将他们一举歼灭,先得找到他们的位置才行。

    但是翎雀前往边境剿灭蛮族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他们耳中,想要他们现身没有那么容易。

    今天魏髯的军队,将营地扎在了两国相交的托纳河,等着蛮族的出现,有了托纳河的水资源,他们即使在此多逗留几日也无妨。

    入夜,宣绮今日因为身体不适,想着早些安寝,好养精蓄锐。

    可还没等她睡下,营帐外又传来了魏髯的询问声。

    “阿绮,我有话问你。”

    此时她的帐内烛光灰暗,她已经合衣躺下,也懒得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