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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武仓惶地四下环顾了起来,的确没有见到天帝的神威,但是却也暗自焦急了起来,如果这件事被天帝发现,只怕胜算就更加小了。

    撇下天帝需要提防上神不说,他最恨杀戮也是天界都知道的,如今上神却要用这样残忍的禁术,他一定会拼命地阻止,那上神岂不是仍旧无望?

    冰武手握成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犹豫了一下,竟突然生出了与天帝抗争到底的念头。

    琉墨似是有所察觉,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像是被什么事引得笑声止不住一般。突然,他笑声一敛,“冰武,什么时候你认为我这百万年的神力不及你这一个小小的仙官?”

    这大概是琉墨说出的最为自负的一句话了,琉墨因了自己的身份,向来言语温和文雅,此言一出却是力道十足,弄得一向铁骨铮铮的冰武有些不知所措。

    琉墨坐在天帝的宝座上,星目微睁,挥手让身边摇扇的仙童退开,神识一动,冰武那头又传来声音,“这选择只有一次,代价或许是付不起的,本尊只是一个天帝,做不到事事兜住。”

    冰武有些摸不清这一向温和的天帝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说话这样冲。

    殊不知琉墨是心中焦急,这青彦的举动天界只怕修为逾百万年的心里多少都有点数,擅动禁术他可真是保不住青彦这小子。

    琉墨根本不是那等贪慕权位之人,若不是当年师傅垂死托付,将天帝之位和自己这小师弟都一并托付给了自己,他早就云游三界过快活日子去了,怎会如今羁绊在此。

    只是琉墨不能告诉青彦,他性子一向轻狂,若是实话实说,只怕他会更加颓丧,若是选择,琉墨宁可他恨自己。

    “何况,本尊为何要帮他。”琉墨最终补上了这句话。琉墨坐在宝座上,神色闪过一丝苦涩,随即就从容了。

    冰武原本有些松弛了的心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身形一僵,声音梗在喉中,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帮到青彦上神。他心里明白自己绝对敌不过天帝,只怕再加上深受重创的青彦上神也于事无补。

    末了,冰武深吸一口气,带了些微的沮丧和绝望,“天帝,您已经是天帝了,为何不肯放上神一码,他即便是恢复了双目也不可能再同您争了。”

    “哦?你们为何不肯放了那小桃仙一码?”琉墨的声音像是讥诮,却也带了一种悲悯的情怀,重神皆知,琉墨一向看待众生平等而怜恤到了迂腐的地步,他说出这话倒也不会让人奇怪。

    “天帝,您明知只有此法。”冰武还有些不想退让,但声音里已经带了举棋不定。

    冰武本以为天帝会用强,然而他只是轻灵一笑,颇带了些古怪,“罢了,天界那么多事,本尊不可能事事紧跟,该如何,你且自己看吧。”琉墨这句话音刚落就收回了神识。

    他一向不会这样说话的,只是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等方法让冰武甚至是青彦明白如果兵行险招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然而睿智如琉墨也不会没有听出冰武放弃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不由苦笑,看来他得亲自走一趟才行。

    “书荷。”琉墨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仙官领众仙散去,自己则只领了身边的小仙童,“陪本尊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