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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琰淡然受了玉隐这一拜,自己传了他万年道行,自然当得起这一拜。

    自己这万年的道行怎么能白给?

    “本尊帮你这一次,总不是白帮的,你且去紫阑上神那里,将她屋子里的经书都给我毁了。”冷琰有些坏心地开口。

    当年他寄托了魂魄在小仙童书荷身上,几乎被那紫阑给整死了,整日背那些大段的经文,如今有机会毁掉,若是不出手,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痛苦记忆?

    何况他既然有心帮这只狐狸,若是他不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栽培?

    思及此,冷琰狡猾一笑,听得玉隐一个“好”字,笑意更深。

    “你且放心,本尊自会将紫阑上神提前约出,届时你便有了机会。”冷琰坏笑着,却不想有些缘分早在他使坏的时候便种下了。

    日后他为了补齐紫阑的经书,可是抄得惨了。

    玉隐看着妖尊的笑,莫名打了个寒噤。

    既然灼华得了仙丹,十年内都可以保得平安,自然不必急于一时,五人便留在了万妖宫做客。

    冷琰虽然同君真人并不同宗同源,但二人莫名地投机,下棋谈天,直到他们后来决定离开,君真人仍留在万妖宫,说是有一局棋尚未解开。

    玉隐自然是和灼华天天待在一起,他已经听冷琰说过了灼华的来历,心里难免唏嘘,却反而对她更为疼惜。

    “小花儿——”他见她出神,笑嘻嘻地蒙住了她的眼睛。

    灼华蹙了蹙眉,分明原来那个“灼华”更为好听,小花儿真的是土死了。“我分明有名字的……”

    “我是你相公,我说了算,凡人都是娘子听相公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出嫁从夫’。”玉隐才不给她半点驳倒的机会,立刻有些霸道的开口道。

    他才不管什么上神,什么仙女,他只知道这是他的小花儿。

    灼华小嘴一厥,心里头嘀咕着,你也说了,人界才这样,你分明是妖,怎么也来这一套。

    玉隐看出了灼华的想法,欺负她并不清楚自己的来历,或者说对自己的来历一知半解,随即又忽悠了起来。

    “小娘子啊,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你是仙,我是妖,按着设哪里的风俗都不公道,既然如此,按着人界的规矩岂不是两边都不偏袒?”玉隐说得是一脸恳切。

    灼华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没了埋怨,反而觉得玉隐十分在理。

    玉隐见自己又成功忽悠了灼华,不禁有些快意。

    他却没有发现原本停留在他身上那道热切的视线已然不见了。

    “臭狼,别以为你道行深就了不起。”莲姬的声音,她极少被人气得跳脚。

    暮熏晃了晃莲姬的宝贝香囊,那里头可是有一张玉隐的绣像,她描了以后绣了好多日。

    这日她正拿出来看,不料竟让暮熏瞧见了,偏偏她又夺不回来。

    “哼,有本事你去追,背后看像什么样子,背后的手段永远见不得光。”暮熏一句话直指那日的飞石。

    他的确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说,不代表他赞同。

    莲姬听暮熏这么一说,心里登时慌了,不,应该说是羞愤交加。

    “你!”莲姬向来都是一副阴柔娇媚的模样,何时变作如此凶巴巴的悍妇,大概也只有暮熏能次次都惹恼她。

    暮熏皱了皱眉,懒得理她,“这香囊我拿走了,正好这绣像留给我打小人。”他说得轻描淡写,转身便要走。

    如今玉隐有了万年道行,打是打不过了,不过打小人还是可以的。

    莲姬气得娇躯一颤,整张小脸都变了颜色,当即扑上暮熏的背就要去夺。

    暮熏没料到只有一千年的小妖有这么大的胆子,怒吼一声,作势就要把莲姬甩下来。

    “吱啦——”他不经意一个用力,香囊竟然被他的指甲戳穿,露出一个透风的洞,不用说绣像也没幸免的了。

    “你……”莲姬气得说不出话来,沉吟了一阵,竟然哇得哭了出来。

    暮熏这呆头呆脑的,一向都不太招姑娘喜欢,更是没遇到过如今这局面,他把莲姬这样的阴柔美人给弄哭了,自己僵在那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别哭啊,你……唉。”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竟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简直像做错事的孩子。

    莲姬是当真伤了心,哪里管他是不是真得后悔,哭得越发厉害,从小到大她虽然吃过不少苦头,可是几乎从来没这么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