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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是这个人吗?”

    此时在审讯里,认真接受问询,并辨认嫌疑犯的顾炎,忽然打了个大喷嚏,裆下一凉。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有人在念叨他,心里莫名有些慌。

    听到“警察叔叔”的问话,顾炎这才回神,从简易折叠椅上站起身,向前迈上几步,凑近了来观察。

    王友贵被两个警察架着,才能勉强站稳,紧抿着嘴,咬的死死的,一言不发,面如死灰。

    他像是一滩已经发烂发臭的河底淤泥,高抬着下巴,眼珠都往上翻,直直盯着刺眼的照明灯源,根本不在乎伤不伤眼睛。

    站在后边的凌子越若有所思。

    这是最极端的拒不配合的表现之一。

    顽固分子。

    按理来说,只要好好交代清楚犯罪事实,认错态度良好,顶多判个七八年,还有一线生机。

    除非,在他身后还有更多不能说的秘密。

    一旦交代,就是杀身之祸。

    ”确定,就是这老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

    顾炎十分肯定地用力点点头。

    “好的,顾先生,一会儿做完笔录您就可以先回去了,这么晚还让您跑一趟,添麻烦了。”

    “不麻烦。”

    “走!”

    两名警员又架着人,把王友贵强行带离,脚上沉重的金属镣铐敲击在地砖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凌子越这才注意到王友贵的脚腕子,一跛一跛的,走起来十分缓慢,又有些费劲。

    他有些疑惑,转头顺便问了顾炎一个问题。

    “这老头腿脚不好啊,行动受限,是怎么把你们三个人都推下山的?”

    顾炎想了想,那晚的情景片段,在脑中闪现,随即就马上叫出声来。

    “不对啊,我想起来了!我被他推下去之后,山崖上一晃,好像还有其他黑影,不然以我那两个一起来的朋友的身手,也不可能跟我一样被推下去,受重伤到现在都没醒。”

    “你再好好想想,尤其是当时的一些细节,这些都要讲清楚。”

    做笔录的警员,奋笔疾书,钢笔笔尖接触记录纸的沙沙声,迅速又有力量。

    “别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主要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没看清楚。”

    顾炎摸着被纱布缠绕的脑袋,已经感觉脑仁生疼,尤其是受伤的地上,隐隐作痛。

    “那就到这里吧,在这里签个字,以后再想起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警方。”

    “那是一定的。”

    几个人站起身,又客套的握了握手,走出分局的时候,凌子越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过了凌晨三天。

    抬头看看这小镇的天空,黑夜跟白昼交替的尽头,不再是满眼林立的高楼遮望眼,反而视野开阔。

    就像他此时的心境一样,似乎放下了很多东西。

    顾炎也情不自禁的伸展双臂,深呼吸了一口,要是没有这些破事儿,来这个小镇呆几天,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走吧,陈莱她们还在车上等着呢。”

    “陈,陈莱?”

    一听这个名字,顾炎打哈欠到一半的嘴都瓢了。

    “她们还没走?”

    “大半夜,让她们三个女孩子自己回去,还是挺危险的。”

    “呵,你说别的小姑娘我还信,她们三个,这么彪悍,能在深山老林里,徒手抓杀人犯,真遇上什么人,谁危险一点还真说不定呢。”

    顾炎贫嘴。

    “一会儿上车,管好你的嘴,我可不想因为你,再得罪了陈莱。”

    “怕她干什么,不过一只蛮不讲理的母老虎。”

    “你懂什么,她现在是韩暮雪上心的人。”

    “哦,你准备从韩暮雪身边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