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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沈老爷子一脸冷漠的模样,沈清商的眼里满是悲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以为你至少都会关心一下星尧,没想到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沈清商话音落下,沈老爷子脸上的神色明显僵了一下,好一会之后,他才冷声笑道:“清商,你该不会还以为我们祖孙两人能够握手言和,恢复到之前那种家庭和睦的情景吧?”

    “老实讲,这个家也只有你和阿雅这么天真了。”

    “我和星尧之间,除了争斗,你觉得还会有祖孙情么?”

    “沈氏当初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沈清商这一整天下来,除了处理爆炸产生的首尾,就是担心沈星尧的身体,早就浑身疲惫,自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和沈老爷子有太多的争吵。

    反正也不会有结果,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已经有些偏见一旦形成,很难再消除。

    “我对你本来就没什么期望,如果你还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反正最后的结果,终究是要你自己承受。”

    “沈成铭背后的人,背景肯定不干净,极有可能是上面严打的地带。”

    “而他的死亡,绝对不是一个结束,更有可能是个开始。”

    “如果我是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摘干净,免得惹祸上身。”

    “你也一把年纪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作为您的儿子,肯定是希望你能够安度晚年的。”

    “但如果您实在是听不进去,那就随意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说到最后,沈清商的声音里面已经满是警告。

    没办法,沈老爷子一把年纪,已经越来越糊涂了,沈清商实在是不想他到时候要进去踩缝纫机。

    老爷子本来还想反驳,但是沈清商已经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第二天早上,沈星尧难得睡到差不多九点。

    他伸手一摸,另一边的床已经微微发凉,说明林悦早就起来了。

    沈星尧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他在床上稍稍回神,然后便起起床洗漱了。

    因为后背和左腿都受了伤,林悦特地给沈星尧准备了一套宽松的新中式唐装,他穿起来居然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沈星尧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总感觉不太自然,不过想到林悦昨晚强势的模样,终究是没有把衣服换下。

    他刚走到楼梯门口,就听到了岳父林芳城的声音:“福婶,这是野生的黑鱼,加点药材炖汤给星尧喝,对伤口恢复最好了。”

    “这是山里的三七和何首乌,看起来脏脏的,其实是存放久了上灰尘而已,洗干净之后炖汤或者泡水喝都行。”

    “星尧他外伤看着都这么严重了,内伤估计也不少,还是要好好调理一下,否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林芳城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水桶和大袋子递给福婶。

    水桶不时有水声传来,可以看出里面的鱼十分生猛。

    福婶笑着接过:“真的是麻烦林教授了,下次再有这些东西,您叫我去拿就行。”

    林芳城摆摆手,“也不远,我顺路送过来就行。”

    “对了,我还给两个孩子准备了i一些绘本,你到时候一起放好就行。”

    一旁的林悦有些无奈地开口:“爸,安安和宁宁的绘本,都已经摆满整个书房了。”

    “再说了,你之前准备的那些书太深奥了,别说那两个字都没认识多少个小屁孩,连我都看不懂......”

    林悦也是之前整理孩子们的阅读室的时候,才发现林芳城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堆和实验有关的书籍。她上网一查,得了,全部都是江大或者京大的本科教材。

    林芳城瞥了林悦一眼,“学习要从娃娃抓起。”

    “你小时候,都还没上小学呢,还不是一样跟着我读原版的四大名着,否则怎么会打下那么好的文学基础。”

    “我看两个孩子对文学还是有点兴趣的,特别是安安,性格沉稳,也坐得住,正好可以好好看书......”

    林悦感觉,自己曾经儒雅高冷的父亲早就不见了,化身成为宠孙狂魔。

    他现在和普通的老爷爷没什么两样,自己的外孙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爸,家里的绘本已经够多了,您真的不用再送过来,真有需要,我和星尧也会带他们去选购......”

    林芳城没答应,也没反对,直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林悦看到后,也不好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柳作絮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星尧呢?还没起么?我看那些媒体说他伤得很严重来着......”

    她是知道女婿的性子的,没到天塌下来的地步都不可能睡懒觉。

    现在都酒店出头了,都没见沈星尧的人影,估计真的伤得不轻。

    说起这个事情,林悦就来气,“我都懒得说他了,伤得那么重,居然趁我回家的时候自己办出院回来了。”

    昨天晚上,虽然两个人睡在一起,但林悦一直没睡稳,时不时睁眼看看沈星尧的情况。

    因为背部受伤,沈星尧只能趴着睡,突然换了个不熟悉的姿势,肯定是不太习惯的,所以不时醒来变换姿势。

    那个动作,林悦看着都觉得艰难。

    柳作絮看着女儿皱着的眉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个态度要改,星尧他怎么说都是伤患。”

    “他身体本来就难受,你还这个表情,他怎么会舒服得了呢。”

    林悦抿抿嘴,小声嘟囔:“明明就是他没理,现在还不让人说了。”

    柳作絮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还没开口,就看到沈星尧从楼上走下来。

    沈星尧主动打招呼:“爸、妈,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