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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白鱼转身,这回可让他逮着哔哔赖赖的这位仁兄了。

    长的眉清目秀也算周正,怎么就不知道吃点好,专恰柠檬呢,也不怕给酸死。

    “这位兄台,你是哪个部门的?”石白鱼不答反问。

    那人哼了哼:“本官是户部的,如何?”

    “不如何。”石白鱼笑得人畜无害:“户部掌管天下粮仓,既是同僚,那你更应该多看看才是,怎还嫌弃上了?”

    “我……”

    石白鱼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者陛下在呢,你就拈酸吃醋,知道的你是有上进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宫妃子与前朝臣子争宠呢。”

    “你!”那人被堵得面红耳赤:“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深闺哥儿,一派胡言!”

    “哥儿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汉子又如何?”石白鱼冷嗤:“你不是哥儿所出就是女子所出,哪来的脸自负傲慢看不起哥儿?有本事,你就从石头缝蹦出来,别学普罗大众爹生娘养,连本都忘,这圣贤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那人被石白鱼牙尖嘴利噎得够呛:“陛下在此,岂容你放肆!”

    “少拿鸡毛当令箭,我对事不对人,冲你不冲陛下,关陛下什么事?”石白鱼笑得如沐春风:“听你这口气,对你放肆就是冒犯陛下,你是陛下么?口气这么狂妄,竟敢与陛下相提并论,怕不是想造反吧?”

    那人刚要反驳,感受到一道慑人的视线,陡然警醒,慌忙跪地请罪。

    “陛下明鉴,纯是石大人巧舌如簧诬蔑于臣,臣……”

    “陛下刚也听见了,您就说‘陛下在此,岂容你放肆’这句是不是他说的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臣可没敢对陛下不敬。”石白鱼抢过话来。

    皇帝:“……”

    众人:“……”

    那人:“……”

    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区区哥儿,他怎么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不说那人,就是一众官员看石白鱼的眼神都变了。

    石白鱼看在眼里,皮笑肉不笑:“诸位大人若是觉得我这农耕之地腌臜脏了你们的贵脚,大门就在那,随时可以离开,我这庙小,可不敢玷污了大家金玉镶嵌可当筷着的脚!”

    众人:“……”

    “侍弄庄稼如何?”石白鱼下巴一抬,傲气凛然:“尔等身处庙堂自诩高尚,那别吃五谷喝露水啊,分明一身俗气装什么大罗神仙,也不嫌丢人!”

    众人:“……”

    这嘴到底怎么长的,也太能骂了,陛下怎么就不管管?!

    “尤其是你。”石白鱼指着挑事的那人:“身为户部官员,明知将士粮草不足,百姓食不果腹,陛下焦头烂额整日为如何充盈国库护天下社稷而殚精竭虑,你食君俸禄却在其位不谋其职,除了满腹之乎者也道德礼法,一无是处草包一个,有何脸面在这指摘他人?”

    这话有点过了。

    皇帝都担心那蠢货会受不住刺激,给气晕过去,正准备让石白鱼适可而止,没想到还没开口,对方就又抢了先。

    “庄稼,乃民之本,更是国之本。”石白鱼缓下语气:“国难当前,百姓尚且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只为边关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将士能多吃上一口饭,身为大昭朝廷的栋梁,就不曾感到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