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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之间,天陷入了沉思,太阴幽荧则陷入了另一种凝固与死寂的神虑中。

    倏然,遥远的海角天涯出现了溢彩极光,接着一连巨震,激起了滔天大浪,这激烈异动让天与太阴幽荧惊讶。

    “碧海天锁——凝!”从极其遥远的天边,南角海域飞入一道九彩之光,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妹妹?瑶池,不可!”

    “天,我的哥哥。”

    “嘤嘤——!挺痴情的,这把烂锁想将我太阴幽荧锁住,狂妄至极。”

    “不错,碧海天锁本对神无效,可一旦被天咒之后——!”天不想再说下去了。

    “什么——?大胆狂徒,居然敢暗算我。难道?难道这就是,来自震旦纪由半神半魔的混沌魔神花费三十亿年,用冥星寒铁打造而成的——震旦神锁。”

    太阴幽荧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整天浸泡在海角天涯的烂锁,终年锁着无所谓的犯人,如今却成了太阴幽荧的噩梦天锁。

    震旦神锁如同无数运行的恒星,无数天锁如恒星轨迹周而复始,奥妙无穷,锁与锁之间相互绞杀。

    仿若混沌世界一般,不分阴阳,不分昼夜,不分万物,将一切“真无”尽锁混沌之中。无数冥星寒铁链将瑶池、太阴幽荧、烛照真火团团包围,全部封锁。

    太阴幽荧大惊,持着烛照真火欲极速逃离,可一切都太迟了。

    天锁无尽无穷,缠绕之力无法解脱,越咬越紧,将星球般大小的太阴幽荧和烛照神火,连同瑶池均封锁在一丈之内的半黑半白的球体之中。

    天心急如焚,欲救瑶池,天一连使出三十三重真天之力,三十三重天无数巨手欲掰开天锁放出瑶池,却无法撼动震旦神锁毫厘。

    天的龙脸铁一般僵硬,颤抖着双手,眼看着震旦神锁黑白球体在致命地缩小。

    眼看着妹妹瑶池将毁灭在震旦神锁之中,天却毫无办法。

    震旦神锁将火光、死寂、善念混合在一起,球体的混沌之力到达了极点。

    “嘣——!”上空传来了天崩地裂的响声,混沌之力犹如恒星相撞,力量无穷大,将一切湮灭在震旦神锁之中。

    漫天飞舞着安静的粉尘,这是毁灭之后的平静,震旦神锁之眼微微睁开,似乎在自我欣赏,它所完成的又一大杰作。

    一缕怨魂在神眼闭合之前,趁机溜走了。

    又一缕带着不舍的残魂也飘了出来。

    震旦神锁似乎有意放纵,将烛照真火全部吞噬于锁腹之中,爆炸之后,终归成一把生锈,又毫不起眼的大锁,“啷当”一声掉落在凡间,坠入了万丈深谷之中。

    与此同时,遥远的天边,传来了一声不甘遗憾的嘶吼:“万年以后,毁灭异界——!”

    天在深沉,又似乎在冷笑,道:“毁灭异界,一万年,我会等着你——!”

    天带着妹妹瑶池可怜的一缕残魂,“叮”一声,星光一闪,即刻没于天穹之中。

    ......

    “飒飒——哗哗——”

    海的南边,无尽的海洋,一块巨大顽石,插入海的心脏,波涛汹涌的海浪,愤怒地拍着顽石。

    顽石之上,住着两个高贵的人,一个英俊的男人,神情肃穆地搂着一个绝美的女人,生怕一松手他的女人就会飘走。

    美人玉颜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男人用他的真灵给她无时无刻地续魂,真灵气散发着幽幽蓝光,传入女人奇经百穴之中。

    美人如泄气的无尽深渊,不管有多少真灵气流入,却仅可维持女人短暂的活动所需,其余真灵气瞬间化为乌有。

    即便如此,男人永不离弃,无时无刻在为他的女人输送大量的真灵气。

    “天哥哥,你别再浪费真灵了。”女人含情脉脉,却是有气无力地说道。

    傲世的天,望着天上,曾属于他的领域,如今却无家可归,做一个浪人,他是不曾想到的结果。

    与太阴幽荧一战,消耗他太多的真灵,瑶池魂飞魄散,只剩一丝残魂,他要不是天,也无法凝聚瑶池的一丝神魂。

    “天哥哥——”

    天堵住了瑶池的嘴,用他最深情的吻。

    瑶池即便再苍白的脸,也泛红了。

    这一对恋神,相依在夕阳之下,海之南边。

    ......

    “即便耗尽我毕生的真灵,我也要将你救回来,还我从前的神女瑶池。”

    “天哥哥,别在执着了,我中了烛神真火,三魂七魄早已不在,不可能再活的了。”

    “不!瑶池妹妹,哪怕牺牲一切,我也在所不惜,我是天——我是天——”天仰天怒吼,望着那半睡半醒的太阳,恨不得将它撕下来。

    “咳咳——,我能与天哥哥在这茫茫海域,相守九千多年,已是奢求了。”

    “瑶池,你要相信我。”天抱紧瑶池修长的玉躯,任凭海风吹着他那惆怅的白发。

    瑶池含情脉脉地摇了摇头,又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那海风的美,感受天的温暖,她晶莹与智慧的眼神,终究还是落下了深情的泪水,她内心的波澜如同这海水翻腾。

    “一万年就要来了,太阴幽荧,她应该蠢蠢欲动了。”

    “哼——!”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夜幕降临,海浪泛起了闪烁的星光,海风仿若吹奏着一曲漫长而美妙的歌。

    “那是?遥远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