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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栎知道眼前的女子冰雪聪明,只得撕开人皮面具,露出真容,这一下,姝儿倒是被惊吓到了,这个长相丑陋怪异的采花大盗,竟然是这样一个白面小生。而唐家堡赏金画册上的他显然不是他的真容。

    “你这是易容术?”姝儿拿起谭栎的面具:“你奸yín那些无辜女子的时候,就是带着这个面具?”

    “天地可鉴,我对那些女子都是真心的,绝无始乱终弃。”谭栎指天誓日道。

    其实姝儿原本在银丝软甲上撒了让人不能行房事的药水,就是防着下山游玩遇到采花贼,后来随口吓唬他,只为了拖延时间,希望二师兄能带人及时赶来,她没想到谭栎竟对这事看得那么重,并且真的被她给吓住了。

    “我可以帮你解了这个药,但你要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去碰那些貌美女子?”姝儿想了想,道:“还有那些男童。”

    谭栎没有发誓,只是闷不吭声地看着她。

    姝儿明知他已经不能对她做什么了,但还是警戒地看着他,谁知,谭栎竟然十分郑重地对她道:“我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好,但说话向来是算数的,我说过只要你为我解了此药,我从此以后便听你调遣,但你要我发这个誓,我却是做不到的。”

    “你就这么执着于男女之事?”姝儿对男人好色之心有了新的认识。

    “人各有志,若让我以后再不能碰美貌女子,那我还不如死了的好。”谭栎看着眼前的姝儿,佳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亲近,那是一种挠心挠肺的难受。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美貌女子成婚?婚后日日与她好,总比偷鸡摸狗祸害良家妇女要好?”姝儿苦口婆心地劝。

    谭栎摇了摇头:“你不懂,我天性风流,能让我日日相对而不厌倦的女子,至今尚未出现。”

    “那我就不能帮你解这个药。”姝儿闭上眼睛,一副你要杀便杀的姿态:“爹娘从小教我要惩奸除恶,我若是给你解了这个药,不就是变相的帮着你去祸害她人吗?你还是杀了我吧。”

    谭栎看着姝儿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虽然是摧花圣手,但也是爱花的,眼前这朵娇艳的花骨朵,他自然是下不去手的,只能叹道:“你看这样成不成,你给我解药,我回天山一年,这一年不再踏足中原,你也无须担心我会染指那些貌美女子。”

    “三年。”姝儿看着谭栎,讨价还价道。

    谭栎想着之前掳回天山的那些女子,也够他享乐一阵了,便点头答应了。

    姝儿下在他身上的药本来就只有几天的药效,见他上当,心里高兴,表面却装得十分犹疑:“我要是给了你解药,你对我起歹意怎么办?”

    谭栎指天誓日地道:“我说过了,我虽非正人君子,但说话向来算数,你若是给我解药,这三年之内我再不踏足中原,并且听你差遣,除了不让我碰貌美女子,其他的我都听你的。”

    看来这个谭栎真是将房事看得比什么都重,姝儿想了想,道:“好,就按你说的做,我给你解药,你回天山三年,但在这之前你要教我这易容之术。”

    “你是浮戏山庄的女公子,听说还有朝廷的封号,尊贵无比,为何要学这不入流的术法?”谭栎不解地问。

    姝儿笑:“好玩,你赶紧教我,不然等我师兄们赶来,你想回天山,怕你也没这个命了。”

    谭栎早猜到姝儿埋了陷阱,并不意外,但想着刚才的誓言,从此要听命于这个小姑娘,那就自然不能再拿她当作人质。当然,他嘴里说听命,心里想的却是从此以后再不见她,那所谓的听命也就无从谈起。

    谭栎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一本册子,交到姝儿手里:“易容术博大精深,不同容貌方法不同,这本书里都有详细记载,完全学会需要时间,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研究。”

    姝儿接过那本册子,也将一包药粉递给他:“这药粉是能解你身上的药性的药引,真正的解药,其实是天池泉水加长白山的千年人参,这两样,对你来说都不难。”

    “就这么简单?”谭栎有些不敢相信。

    姝儿点头:“就这么简单,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我若骗了你,你随时可来找我。”

    谭栎一想,是这么个道理,谁知,姝儿又道:“不过这个药引需要在药性发作二个时辰之内服食,服用之后,三天之内,你会感觉舒适一些,然后七天之内赶回天山,用天池之水净身,再服以人参方能将药效全部解除,但是切记,七天之内,见到貌美女子决不能起贼心,一旦行了房事,那此药就是终身难解,就是我师父来了也束手无策,此去天山,路途遥遥,你时间不多,还是赶紧上路吧。”

    因为姝儿是汤茗的弟子,并且能悄无声息的给他下毒,所以谭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立刻服了药引,对姝儿抱了抱拳,然后转身离开山洞。

    谭栎走后,姝儿终于舒了一口气,刚想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岂料外面竟然响起了刀剑声,她连忙奔出去,见项辰与顾德全,一左一右,一起攻向谭栎。

    姝儿自知武功不高,不敢添乱,只在一旁看着,但谭栎作恶多端,若是能将此人彻底铲除也是一件好事,项辰见谭栎与姝儿先后从洞里出来,并且姝儿的头发散乱,急痛攻心,催动内力,用尽生平所学,每一招皆是要取他性命。

    姝儿虽然有练过玄天剑法,但一直未见人真正用它来对敌,此刻项辰急怒之下,使出玄天剑法,剑势之凌厉,身法之妙绝,实乃世间罕见。

    她练剑时身在其中不觉得,此刻见项辰与谭栎拆招,第一次惊觉,玄天剑之所以能称霸武林,实在是因为它的剑法委实精妙,项辰已然练到第五层,功力深厚,谭栎不是其对手,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已被他连刺了好几剑。

    谭栎见自己逃跑无望,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姝儿而来,便看向她,大声地道:“你不守信。”

    姝儿莫名其妙:“我如何不守信了?”

    “你说过只要我教你易容之术,并且三年不入中原,你便不再为难我,现在又是何意?”

    姝儿睁着无辜的水漾明眸,一如既往的娇笑:“我何时说过不为难你,我只说帮你解毒,再说了现在为难你的人又不是我,是我兄长,与我何干。”

    姝儿娇俏的话语让项辰心中一定,虽然简单的几句话,可从她说话的语气,还有谭栎的话语,可以听出,他以为的事并没有发生,两人在招式上便不再搏命,谭栎趁着项辰分心之际,从怀中撒出一些粉末状的烟雾,在众人掩鼻闭目的那一瞬间,逃跑了。

    那些烟雾是谭栎惯用的迷药,姝儿忙从荷包里掏出两颗药丸,让项辰和顾德才服下。

    “穷寇莫追。”见项辰还想要去追击,姝儿连忙制止:“他武功奇高,你冒冒然的追上去,万一有什么陷阱,岂不是得不偿失,他逃了便让他逃了,他虽作恶多端,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守信之人,三年之内,应该不会再踏足中原了。”

    项辰见姝儿衣衫不整,发髻松散,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他用力将姝儿揽入怀中,在她耳畔郑重承诺:“我答应你,此生只你一人,再不碰其他女子。”

    姝儿凭一己之力,成功逼退采花大盗,正为自己骄傲,被项辰突然用力的揽入怀中,还被他死命的箍着,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姝儿发现项辰的身体在颤抖,忙安慰他:“你放心,我没事,一点亏都没吃。”所以你大可不必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

    项辰慢慢放开了她,姝儿忽然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项辰深深地看着她,然后轻声问道:“若是你今日在谭栎手上吃了亏,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