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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笑中带着了然一切的透彻,沉静清隽的黑眸满是宠溺,嗓音亦是说不出的柔和亲昵,道:“殿下,你好像不太乖……”

    这语调,就像是长辈在无条件的包庇自家爱撒谎的小孩儿……

    司长煜在这样的眸光逼视下骤然败退,视线转向桌上摆着的那盒糕点上,盯着上面精细的图案,语调似有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时醴给出的回应是一声轻笑,纯澈悦耳,似高山流水钟磬之音。

    纵使未看向时醴,光凭借这传入耳中的笑音,司长煜脑中都能够勾勒出时醴此刻的表情。

    那双上挑的凤眼必然是微眯着的,淡色的薄唇轻轻勾起,黑曜石般的瞳孔中仅有三分不加掩饰的欢愉。

    剩余的七分情绪,则被拢进一片幽寂之中,只剩下淡漠疏离。

    三分真七分假,又哪里像她嘴上说的那般情根深种,惟愿两心相许?

    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司长煜眸底的神色微沉,心中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些气恼来。

    “殿下,”时醴指尖摩挲着茶杯边沿,声音轻缓,道:“若我能助殿下脱离如今的困境,殿下可愿抛弃如今的身份,同我离开?”

    感受着时醴的视线移到自己身上,司长煜捏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沉声道:“父后蒙冤而死,大仇未报,我不可能就此抽身,否则岂不是枉为人子……”

    时醴笑着再问:“若是大仇得报呢?殿下可愿舍弃权势,归隐山林,做个闲云野鹤?”

    司长煜瞳孔骤然紧缩,唇角嗫嚅了下,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时醴,“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时醴突然站起,缓缓倾身向司长煜靠近,“我这是在帮殿下认清自己……”

    “殿下方才犹豫了,不是么?”

    低醇轻缓的嗓音柔柔的钻进耳里,似神话传说中善于蛊惑人心的精魅,在耳际呢喃细语:“这说明权力,地位,在殿下心中其实是轻易割舍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