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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顺口说了。但我大多数时候是个相信实证和逻辑的人,所以你让我重复这个结论,我就说不出来了。”

    宋宁习惯了他诡异的脑回路,打开车窗,又点了一根烟。

    “不是,你还真为小谢上火啊?”莫恒舟已经和宋宁有了多年默契,看他表情大抵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不用太担心了,小谢心里有数儿吧。你看他那个设备也就我这个探测器扫得出来,咱们大楼来回安检都没问题,不会惹麻烦的。小谢又不会害岑卯,你说你……”

    “第三种交易方式找出来了吗?”宋宁忽然开口,打断了他。

    莫恒舟反应半天,才想到宋宁在问那个网站上的隐藏入口,诚恳地摇头:“还没有,但快了。”

    “快了,是有多快?”

    莫恒舟想了想:“估计会比预审科出口供快一点吧。”

    宋宁的手指点了两下,在车窗外抖落一片烟灰。

    “素质!队长,注意你作为公务员的素质!”莫恒舟忍不住咆哮。

    宋宁骂了一声,熄了烟关上车窗,一脚踩下油门,开向这座城市浓稠不见底的夜色深处。

    第23章

    岑卯在颠簸之中,做了一个凌乱的梦。

    他独自在迷宫中行走,头顶一盏摇晃的吸顶灯跟着他,像一轮离得太近的金黄的月亮。

    他知道自己在找人,然而五感此时都已失效,眼前朦胧,耳边轻鸣,身体麻木,舌尖泛苦,他闻不到任何熟悉的气味,只能着急地摸索。

    岑卯并不擅长找路,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直接将眼前的墙壁推开。但他不知为何没有力气,像被人干得太厉害了,汁液给了别人,他只剩下一具干枯无力的肉壳。

    岑卯腿软,瘫坐在地上,头顶的黄灯砸下来,在他面前凿出深不见底的洞。他从破碎血肉般的洞口向下看,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那声音入耳时,他的五感就渐渐通明了。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光,熟悉的吻的甜味和掌中的暖,都一一复苏过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在下坠,应该是落进洞里时,被谁接住了。

    一如既往的,岑卯想,这个人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好像很少失手。因此岑卯应该感到绝对的安全。

    可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仰起头时,只能看到少年人的脖颈。信息素气味很淡,是18岁的Alpha,喉结似乎都刚刚发育完全,让岑卯忍不住想去抚摸那处青涩的骨节。

    头顶似乎还有另一个人在叫他的名字,岑卯抬头,是谢争的脸。

    岑卯微微迷茫,谢争在深渊之上俯视着他,那抱着自己的少年又是谁?

    梦里的岑卯似乎不大在乎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会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这个属于岑卯的梦境里可以有无数个谢争,十八岁的,十九岁的,二十二岁的……岑卯甚至觉得,属于自己的谢争太少了。

    他看到头顶的谢争转身离开,心里有些急,可抱着他的人没有松手。岑卯不想偏心,又贪图爱人的全部,轻轻挣扎起来。

    他没用太大的力气,在谢争的呼唤声中徐徐转醒。

    车子经过土路上的石块,颠了一下,岑卯在谢争的怀里啊一声,环紧了他的腰,半张睡得发红的脸埋进去,深深地呼吸一口。

    是真实的、唯一的、等他醒过来的谢争。

    “做什么梦了?”谢争用手指掸去他睫毛上的一点湿,轻声问。

    岑卯眨眨眼,视线逐渐清明,说:“梦见一个很大的洞,你把我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