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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神色和上一世浴池边的重迭,宫尚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时上官浅,是几乎没有任何伪装的,真心实意地和他说话。

    虽然是在和他谈交易,但是真心和他谈交易。

    浓重的懊悔情绪卷上来,他想他应该是错过了那次机会。

    他们没有当场达成协议,后来她大概也没有再提。

    她会不会误以为,自己是不想要她的一切。

    上官浅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柔软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哭起来很惹人怜爱,她不懂:“我还有什么?”

    宫二曾问过她,你还有什么。

    她早就一无所有了,不是吗。

    宫二看得上她什么呢。

    她连个人都不是,一个行走在阴暗中的小鬼,她连自己都没有。

    宫二的眼里有惊痛,也有懊悔,他当时——

    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人。”

    他说得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告诉她:“要你这个人,要你的心。”

    上官浅实在不敢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他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答应她的,他已经得到她这个人了,她的心——她还有心吗。

    她第一次这样被人珍而重之地拢在怀里,那个人用指腹给她擦掉眼泪,可她哭得太厉害,眼泪擦不完,他没奈何地,又吻住了她。

    后来她被宫二抱到了床上,脱了衣服,忘了哭。

    她不明白,宫二是喜欢她这身子?

    可他说要她的心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把她当个暖床的玩意儿吧,纾解他的欲望——她努力想骗自己,可她实在太开心了,她意识到,宫二可能真的对她动了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无法收拢自己的心,她得承认,她其实不是厌烦宫二,她厌弃的是自己,是明知道宫二把她当垃圾还忍不住爱慕他的自己。

    那样的自己输得太可怜,活像个笑话。

    原来宫二喜欢她,她心里终于舒服了——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