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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柏矢口否认:“不是!”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呢?”

    “管你什么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得不可开交。

    不过少年多情,倒也正常。

    叶漓上前阻止,朝众人挥挥手,说:“去去去,一群混小子。她年纪比你们还小,在这里闹什么哄子?吃早饭去,吃完各自回房准备明日历练。”

    “是!”

    又说了些话,这些弟子才推搡着去吃早饭了。

    宋锦是最后一个,在他正要跟随众人去的时候,叶漓却开口叫住了他。

    “宋锦。”

    叶漓冲他招手,对他和沈浅示意了一下东侧院。

    四人来到东侧院,刚关上了门,沈浅率先开口:“沈长老,我昨日来到这里之时,突然就没了意识,再醒过来,已经是今天早上了。深感抱歉,本来是我来找你们讨论事情的。”

    说完,极为庄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而听了沈浅这一段话的宋锦,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主座的两人看过去。

    其实他昨天晚上也留意到那些声响,尤其是安静之前,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可当他出来的时候,却只看见了座椅被明显移动,摔在地上破碎的茶杯。空气里除了淡淡茶香,什么都没有。

    叶漓道:“无碍,既然昨日未言,今日便将其述说来吧。”

    沈浅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的宋锦,又转向叶漓两人,眼睛里似乎在询问。

    叶漓见状道:“姑娘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我之所以叫住他,是因为你说出来的话,可能对他有用。”

    “啊?好。”沈浅有些呆,转回头说:“我,我昨日说要谈论我师兄的事情,应该是这里吧?然后我突然没意识了。”

    叶漓点点头。

    “是这样的,两位应该在前不久遇到我们到时候,从我二师兄那里听闻了大师兄去潭渊受伤,心智有损,像是变了一个人。”沈浅深吸一口气,脸色变的沉重,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知道的复述出来。

    “我要说的这件事不敢保证绝对准确,但一定是我真实看得到。半年以前,大师兄奉掌门之命前往潭渊,其实,是为了潭渊的某个东西。而潭渊不用我说,叶师伯应该最明白,那里曾经是您一剑封息之地。而就在剑痕首地,有一样东西,是当初各派的长辈们曾落下的。”

    “封印息兽的阵。”严枫安开口。

    因为要封印古兽,所以就以当时的人力来说,只有借助天地之力。而身为唯一一位飞升,且有能力的大人物沈雾年,却不知为何与众人背道而驰,毅然决然的拒了此次封息之行。

    沈浅点头,说:“那阵的作用是借助天地之力,运行阵内法咒。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剑,那阵就此遗弃。当初大师兄前往该地之后,可能是无意中启动了阵眼最后一步,结果,他的魂魄,被天地吞噬了。”

    说着说着,叶漓望向严枫安,似乎在问他沈浅所说的这件事。严枫安冲他轻点头,见状,叶漓眉微皱,似乎对许子晟的遭遇很惋惜,转头继续听沈浅说。

    “吞噬结束,阵眼消失,师兄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空躯。而就在这时,却被刚好四处飘荡,不知其名的孤魂入了他的身。由此,才有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莫名其妙说话,违背规矩贩卖宝物的‘大师兄’。”

    “我是几岁的时候就被掌门捡回来的,所以算是他的女儿。他不喜欢别人进书房,于是就由我每天帮他整理一下房间,将一些书籍归类。昨天受罚过后,我简单擦拭了一下药物,就又去了书房。结果在书房内发现了一张夹在书架角落下面的半张纸条,纸条上面,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事情。”

    “我之所以来找两位,是因为纸条临近撕掉的下面,除了阵法的图,还有一段话……偶魂朐神肉,封天什么。后面被撕,我就不知道。”沈浅闭目叹息,两只手一直紧紧的抓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面对严枫安,眼眸却是低垂着的,微微倾身,开口:

    “严长老,上面的神,写了您。”

    一旁原本听着的宋锦眼神肃然,看向严枫安。他打刚才就注意着这俩人的小动作,在沈浅说完吞噬之后,他看两人的小动作心里就产生了怀疑。而沈浅的这一句像是刚好给他刚种下的种子施了速生的肥料。

    “后面的一句,是,封天入吾荆。”

    严枫安面色平淡的补充完沈浅最后没说完的,而这一段话,对于旁边一直看着的宋锦来说,他的话是给宋锦的大树,彻底结出了果实。

    “腾——”

    宋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都被他的动作往后带了好一截。叶漓见状,抬手道:“坐下坐下。”

    叶漓和严枫安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身份的确可能知道。所以宋锦没听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严枫安。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知道眼前是神明的之后,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恭敬,与之相反,是愤怒,是仇恨,是不解。

    叶漓看他的模样,见劝解无望只好放弃,心想待会又得热闹起来了。

    四个人一片沉静过后,沈浅叹息,说:“神明大人,原因我们不配过问,我此番有意也并非有意挑明这事。大师兄的事跟掌门的计划有关,大师兄已经移魂,而且这个‘大师兄’比原来的好多地方会忤逆,至少在以后的历练中,可能会更加苦难。我希望有朝一日,如果这个‘大师兄’也遭遇不测,你们能将这个‘大师兄’的魂魄归还给原来的地方。至少,让他有机会投胎,不要魂飞魄散。”

    叶漓道:“自然。”

    沈浅起身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沉声道:“很多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就尽力让它不要更加悲惨。”

    严枫安无视一直狠狠盯着自己的宋锦,对地上的沈浅开口说:“沈姑娘,你知道自己身上的事吗?”

    沈浅抬头,垂目,“知道。”

    叶漓眼里闪过一丝预感,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对严枫安说:“沈浅身上的?是什么?”

    严枫安拿过叶漓的手,耐心的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叶漓明白那几个字的意思之后,不再说话。

    沈浅在行礼之后,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