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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快醒醒!!”

    小苑陶对着无头尸体悲吼,那根尖锐、粗阔的白色长锥,把整颗脑袋,都粉碎得变形,贯穿地表,深凹在泥土里。

    尚存些许理智的妇人,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她感知到危机降临,不顾一切拖着小苑陶离开。

    “走!别让你爹白白死了。”

    “嘭!!!”

    话没说完,又一抹流光袭来。

    心脏被打穿,妇人扛不住那剧烈的疼痛,跪倒在地,错愕又惊恐地望着炽银色的尖刺,染着粘稠血水,从胸腔穿过。

    “砰....!”

    尸体横伏在地,苑陶忍着恐惧,怒视刽子手,道:“你这个背弃信义的恶鬼!!”

    “嗯。”

    姜漠面无表情,一步步走来,右手开始溢出土黄色的炁息,准备施展真法,助他魂归自然。

    “你明明答应过我爹的!”

    “不..不要过来...”

    小苑陶手脚发凉,心脏几乎像是毒蛇缠绕一样窒息,害怕得正在不断后退。

    “方才你说,你要成为全性?”

    “你既知全性,那伱爹的话,又掺有几层谎言骗我?”

    姜漠忽地一笑:“解构你身体的时候,我接触的血液,很不纯粹。”

    “换句话来说,我想你更明白,地窖那些死者,多半和寄养在你体内的药虫有关吧?”

    “你..你胡说!!”

    小苑陶脸色煞白,身体哆嗦得厉害,仿佛被戳中了心底的秘密。

    “我曾在北漠云游,巧遇类似秘术,以人养蛊,再以蛊补人...”

    “你残躯畸脉,本应早夭,活到现在,也该知足了。”

    姜漠抬手,浓郁的土黄色炁流,激荡而来,像一方泥沼困住小苑陶。

    “哗——!”

    炁流翻滚,霎时,再无人影。

    待到炁散,苑金贵的血脉独子,彻底被化作黄土,融入地表,魂归自然。

    .......

    深夜,遍体鳞伤的羊胡老头,被门人接回到聚集点。

    那是一间昏暗的酒馆,十几位全性拥挤一堂,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下水道里的老鼠。

    沉闷的空气里,尽是酒味和汗臭的混合。

    “余..余老人家..谁把您伤得这么重?!”

    一位矮胖个子的中年男人,急忙上前搀扶,却被盛怒之下的老者一把推开。

    “哼!”

    “麻烦来了,三一门要和全性不死不休。”

    随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羊胡老头一边抑制心头的怒火,一边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阐述。

    “要么去把无根生抓来。”

    “要么你们想办法去阻拦那个疯子。”

    “反正我不奉陪了!”

    “还有苑金贵这個畜生,死一万遍不足惜,尽是煽风点火,不嫌事大。”

    说罢,羊胡老头拖着残躯缓缓坐下,目光阴狠得可怕。

    要不是他的那张贱嘴,自己还不至于丢了一条手臂,就连半生的积攒,都消耗殆尽。

    前一刻还在雀跃、欢愉的酒馆,变得沉默、压抑,一股肃杀的氛围,悄然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