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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荃走出会议室,院外正是小雨霏霏。小楼昨夜听风雨,明朝深巷卖杏花,陆少荃突然想起了那座茶楼,茶楼里那个金娘,“顺子,少爷带你去喝茶。”

顺子忙招呼几个兄弟跟上。

陆少荃止住了马顺,“就几步路,不用这么多人跟着。”

雨渐渐大了,路上的行人或急匆匆的往家赶,或走进路边小店的屋檐之下躲雨,只有陆少荃气定神闲的走在大街上。南岭镇守使署和一夜听雨轩中间就隔着一个牌坊,过了牌坊就是茶楼。

陆少荃和马顺说说笑笑,走近牌坊。“砰”,一声枪响,陆少荃左手一震,血就顺着胳膊留下来。马顺眼疾手快,扑倒陆少荃,抱着陆少荃滚到牌坊底座下。马顺举着枪,摸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眼睛四下张望,嘴里问陆少荃,“少爷,怎么样?”

“没大事,看清楚哪儿打的枪?”

“雨太大,没看清。少爷,撤回署衙吧。”

陆少荃扯了一块布,捆在手臂上,“别乱动,抢手在暗,咱们一动正好成了他的靶子。这儿枪声一响,喜子他们准能听到,等援兵吧。”

说话功夫,镇守使署里冲出一队士兵,喜子带着卫队冲到牌坊边,“少爷,没事吧?”

马顺夸到,“你小子来的够快啊?喜子,护着少爷回署衙。其他兄弟给我包围前边那个楼,就那儿打伏击那儿最合适,快点。”

“是”,喜子带着几个人把陆少荃团团围在中间,向镇守使署撤退。其余兄弟分成左右两路向前面冲去。“砰”,一声枪响,冲到前面的兄弟倒在雨水里。

”给我打”,马顺一声令下,几个想冲出茶楼的枪手被打倒在门口。马顺带人冲进去,在三楼抓到了正准备跳窗的江天星。

“跪下”,马顺一脚把江天星踹到在陆少荃面前,“少爷,四个人,死了三,这个想跑,被抓了。”

陆少荃摸了摸被包扎好的手臂,打量着眼前精壮的汉子,“好汉怎么称呼?和我陆少荃有什么仇?”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天星。”

陆少荃有点懵,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却想不起是谁,转向马顺,眼里满是询问。

马顺也摇摇头,倒是旁边的李问溪对陆少荃悄悄耳语,“一丈崖江氏三兄弟,这是老三,当时跑了。”

“哦记起来,你这是来给你大哥二哥报仇来了?”

江天星咬牙切齿的说,“没错,我大哥二哥死在你的手里,我今天就是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陆少荃抬抬胳膊,”有情有义,是条汉子,不过枪法差了点。江好汉,能为兄弟冒险报仇,我陆某人倒是很欣赏你。不过我身为南岭父母官,自然要保一方平安,大义上讲,我是官,你们是匪,我必须得剿你们,对不对?”

“我们三兄弟情同亲兄弟,我必须替他们报仇。”

“必须要我的命?”

“没错”

“那我今天就不能放你走了?”陆少荃变了脸,马顺掏出枪,顶在江天星的头上。

"我江天星既然敢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呵呵有股子硬气,”陆少荃抬起马顺的手,“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江天星没反应过来。陆少荃笑道,“你别忙着答复我,我杀了你兄弟,剿了你的山寨,现在让你跟着我干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我这个人惜英雄,让你这么死了有点可惜。这样吧,今天我放你走,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可以来刺杀我一次,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下次你再被我抓住,要么跟我干,要么死,我可没诸葛亮七擒孟获的耐心,怎么样?敢不敢?”

江天星怔住,没有反应过来。

“行不行给句话,大老爷们痛快点。”

江天星一梗脖子,“行,有啥不敢的”

“马顺放了他,别难为他。江天星,我再多说两句,我陆少荃做事自认为天公地道,对得起良心。你江天星在江湖上的名声不错,做了那么多年土匪了,真的还愿意继续干这打家劫舍,欺负弱小的事?江天阳江天月两个人杀孽太重,死不足惜,你不一样,好好想想。”

江天星一抱拳,“江天星恩怨分明,先谢过你不杀之恩,但是兄弟大仇,岂有不报之理,告辞“

马顺看着走远的江天星,“少爷,真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