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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黎明时分,陆少荃的指挥部灯火通明,李问溪及一众军官参谋盯着站在沙盘前的陆少荃。

李问溪上前一步,“报告镇守使,卢毅的两个团已经全部进入包围圈,南岭镇守使辖下各部已经进入指定位置,请您下令。”

陆少荃扔掉手中的指挥部,“兄弟们,时不我待,各部按照预定计划展开攻击。”

卢毅的两个团进入一线天做最后休整,天亮之后就会一鼓作气向南岭城展开进攻。黎明时分,正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就连哨兵也困的东倒西歪。毛雄却毫无睡意,突破老鸦口的时候,毛雄还是雄心万丈,仿佛南岭城唾手可得。可进入一线天后,毛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儿藏着一只伏兵,不就是三国的华容道吗?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远离宣城,一旦后路被截断,自己就真的陷在南岭了。

毛雄命令两个团长派出巡逻队和警戒哨,但两个团长均认为老鸦口一战已经击溃南岭的主力,南岭已经不可能组织有效兵力伏击自己。只是敷衍的派出几只警戒部队,其余就地休整,养精蓄锐,准备天亮之后争夺第一个拿下南岭城的功劳。

毛雄带着几个亲兵在营地里来回巡视,走到门口的哨位,竟然空无一人。毛雄的亲兵转了一圈,在不远处的草垛里找到正在睡觉的哨兵。毛雄大怒,“我们这是深入敌境,几千人的性命交到你手里,你竟敢睡觉?来人,拉他去军法处发落。”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左右前后都响起了枪炮声。第二团团长光着膀子,手里拎着枪,从大帐跑出来,大声嚷嚷,“哪儿打枪?哪儿打枪?”

毛雄啪的一巴掌打过去,第二团团长勃然大怒,“哪个混蛋敢打老子......?”待看清是毛雄之后,忙把手中的枪放下。

“混蛋,我让你们派出的巡逻队和警戒哨呢?”

“哪儿的枪声?毛队长”第二团团长还是懵然不知,四下张望。

“哪儿的枪声?四周都是枪声,我们他妈被包围了,赶快组织人,后撤老鸦口,快。”毛雄气的把枪点到第二团团长脑门上,大声的训斥。

毛雄招呼亲兵向后面的第一团跑去,想了想又转回来,压低声音对第二团团长说道:”把零碎都扔了,不用等齐所有人,收拢主力后就回撤。“

“毛队长,我的一个营已经攻击到前面二十多里.......”

毛雄不耐烦的打断第二团团长,“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保住主力才是上策,不要管了,赶紧收拢主力回撤,其他的就看他们的造化吧。我督促第一团马上占领老鸦口镇,保证老鸦口的安全,你要是磨蹭,就在南岭为卢长官殉职吧。“毛雄说完,扭头就走。第二团团长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心里暗暗的骂道,怕死就说怕死,溜得比兔子还快,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忙招呼人收拢主力,准备回撤。

第一波攻击是韩秋涛展开,韩秋涛集中主力攻击卢毅第二团的先头营,然后把敌人压缩至预定阵地,之后袁秋成张一驰也从两侧展开进攻。傅良玉手里只有两个营,并且老鸦口大战受损很大,只能依托地形固守,断绝后路;

与此同时,梁云翔营成功偷袭老鸦口北出口,南岭的北大门被关上了,陆少荃计划的关门打狗的态势形成。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毛雄,毛雄打仗不怎么的,但是得益于常年担任卢毅的副官,观察判断形势的能力异常敏感。一线天一响枪,毛雄就意识到陆少荃早就有了准备,为今之计只有全力后撤至老鸦口附近,并立即电告卢毅,请求派兵接应。

卢毅接到毛雄的电报吓出一身冷汗,开始后悔自己太贪心,贸然听信韦锦昌,趟了南岭这浑水。如果自己的两个团真的被消灭在南岭,仅靠手里剩下的两个团,自己这个宣麻镇守使都坐不稳了。

卢毅连忙下令,滞留在宣城的一个团集结,自己亲自带队向老鸦口挺进,务必控制老鸦口通道,接应毛雄撤出来。命令合州的一个团向麻溪渡挺进,必要的时候从水路侧击南岭城,分散老鸦口的压力。

卢毅连夜出发,行至半路,部队行军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卢毅问道:“怎么回事?速度怎么慢了下来?”

带队的团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报告道:“镇守使,前边的路被人挖断了,一时半会修不好,携带物资的车过不去。”

卢毅心里警觉起来,四周看了看,没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卢毅对团长说:“肯定是陆少荃的渗透进来的小股部队干的,他就爱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留下一个连看守辎重,赶快把路修通,其余人轻装前进。“

“是”

不远处,崔蛮子特务连的二排长指着前面说:“连长,他们果然把物资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