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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五州人悠闲生活的来源,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首先,五州人富,花州和锦州两大鱼米之乡,林州多山,多矿,江州多水,雄州近海,可以说五州皆是富裕之地。

    其次大周诸侯王割据,能坐镇一州的都是实权诸侯王,换句话说这些人全都是土皇帝,连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也能罢免,从政务职权上来说只有提督才在亲王之上。

    这里面宁王又不一样了,大周十七州,四位周姓亲王,一位异姓王,只有宁王一人坐拥五州之地,其他亲王只能是坐镇一州。

    在这样的滔天权势之下,宁王可以随意改动法律,只要不是有违祖制一切都好说。刺史虽然是南京派下来的,却没有一位敢跟宁王搞事情。

    两位提督名义上是有监察功能,实际上大家都懂,就算他们想管也是管不了的,提督更多的也只是名义上的职位,很少会插手具体事务的。

    因此在周枍堂的插手之下,五州之地说它是国中国也没什么问题,有这么一位大权在握的王爷,加上宁王本来就是皇长子,五州人自己就会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这就是领导者的不同。

    领导硬气且手握实权,下面的人自然也会跟着硬气。整个官僚系统都硬气了,自然会影响到五州人民,让他们对其他地域的人说话也硬气。

    最后五州之地有很多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从花州流传出去,然后其他几个大州纷纷效仿,最后才在大周境内盛行。

    长期以往,五州人民就很像周枍堂前世的京都魔都似的,比这两还要夸张,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外地来的土包子”。

    老者四人一路走来,进入花州,这花城就已经是最后一站了,对五州人民的傲气已经是多有领教。

    五州人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哪怕是京城来的他们也敢说是外地来的土包子,除非亮出什么身份,朝廷重臣,大儒学者,或者是武学宗师,这样他们才会高看你一眼,否则都是土包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或者说还是心里的傲气让他觉得没必要跟一个少年郎交谈,哪怕他擅自做主动了周枍堂要的牛肉。

    周枍堂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激自己,毕竟在人家眼里周枍堂只是一个嘴上无毛的少年郎而已,顺了心会说上几句,见解不同自然不用多说。

    什么少年我见你骨骼清奇,是块当徒弟的料这种事情是没有发生的。

    周枍堂来这里等着纯粹就是这里位置好,能让他看清外面的情况,也能来看看下面的人生活是个什么状态,什么生于深宫中,长于妇人手这种事情是大周皇室成员最忌讳莫深的事情,更别说周枍堂这种人了。

    酒馆这会倒也热闹,这样的地方生意极好,不少人一看到那长长的入城队伍就想要先歇一会才去排队,这就导致了这里人多,走的也快,让周枍堂基本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有的无非是些牛逼罢了,最多的反而是林州的秘银矿,这件事基本已经是沸沸扬扬,恐怕连北魏都已经知道大周出了一座秘银矿了。

    知道归知道,也没人有办法,周河图都已经去过一次回来了,在那里放了三千铁骑,一万持戟士,这种力量可以镇压一切宵小。

    西域诸国是没这可能跟大周掰腕子的,景唐也根本过不来,北魏那更是远在天边,想抢那是不可能的,真要动用人力物力去抢多半还得亏。

    如此一来只能坐视大周开发秘银矿。想要开采,那就得要人,囚犯又不够,那就只能许之以利,偏偏这东西是有毒的,金属中毒不是开玩笑的。

    用普通人的话就只能用人命去堆,五州人民又不会自己去干这事......

    那怎么办呢?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向外界买奴隶,除开五州之地的囚犯和奴隶之外,其他地方的人也得动起来。

    乍一看,报酬还是很丰厚的,起码比起用周人来说要划算太多了,不是周人的奴隶成本都不一样,酒馆这群人基本都聊的这事。

    什么张公前往西域购买奴隶,哪个大户人家差遣千人赶往林州,只为优先购买权,什么哪个江湖豪侠腆着个逼脸只为一把趁手的武器等等。

    五州之地也是一片风起云涌,各大势力化身钻头,拼命往里钻,宁王府这几天可是热闹得很。

    一片喧闹之中,周枍堂摸出了怀表,饮下最后一口米酒,也没跟几人打招呼,径直起身离开。

    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起身离开的动作并未惊扰他人,只有老者四人有些惊异,没想到这少年郎还颇有几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