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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墨躺在床上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上是有哪一处是舒服的,但这样躺着,时间就好像走的极慢了。一点一点在俯仰之间,静的自己甚至都能看见。实在令人眷恋不已,不想打破……

    只是刚刚转醒身体的一切机能都开始活动起来,松墨想要努力吞咽却发现自己嗓子里干的不得了,于是便被迫的开始咳嗽。却搞得嗓子更疼了…….

    “嗯。”松墨轻轻低吟着。

    这便也惊醒了一旁的兰秋,见着自己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小松墨终于醒了。不禁潸然泪下。

    “醒了?”“嗯。”“口渴吗?听你嗓子有点不好。”

    松墨安慰似的惨然一笑:“渴死了,师傅快那些水来。我待会儿还要出去练剑呢!”

    ——嘿,你是谁?是我兰秋的徒儿。那还用一天天跟季夏混一起?师傅就给你教了。

    这话是小时候说的,两个人不会不知道。相视一笑兰秋便说着:“把药先喝了,我还是有事要跟你说。”

    “师傅?”松墨刚想说些什么,兰秋便“嘘”到,“我先给你拿水,好好躺着。”

    见此松墨也只好乖乖又躺在床上,心里却打起了鼓。她很难不猜到兰秋要给她说的是什么。她这次便是因为如此才深陷困局,差点不能脱身。只是,这一次她也是半迷糊半清醒。睁开眼看见兰秋当然是最好的,可这之间到底差了一环——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不想问,也总有人会告诉自己吧。

    “来,小心烫啊。”兰秋将松墨扶起,一点一点的喂了些水,松墨才觉得自己嗓子里才渐渐疏络开来。热水下肚也渐渐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师傅。”松墨可怜巴巴的叫着,“我饿了。”

    “可不能饿吗?”兰秋将杯子放到了一边,“你这一直用那些个汤汤水水的吊着这半条命,是我我早就饿醒了。你怎么还能睡这么久,嗯?梦里有什么啊?是不是有一些个儿人?”

    “师傅……”松墨嗔到,“梦里不总得有人吗?还能是我一个人?”

    “哦。”兰秋起身出去给松墨拿了些浓粥,预备着先哄哄胃也是好的。等回来给她在桌子上的药碗里拿勺子时,转身之间便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有沈翊吗?”

    “没有。”松墨回答的很迅速,兰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

    “当真?”

    “师傅不信?”

    兰秋将碗递给松墨,似笑非笑的坐在床边:“要是他没在我眼皮底下一天三顿的晃悠,我可能还勉勉强强骗人骗己的信上一二。”

    这话兰秋才不是当做玩笑说的,松墨在门中昏睡的七天里,除却前两日沈翊也在调养生息自己没怎么见着。到了第四日,便又开始活蹦乱跳,一日三顿的要见松墨。兰秋问及为何第三日不来,沈翊却是委屈,直言:“不是师娘不让我来的吗?不过我实在是挂念师姐的紧。就……”兰秋挑挑眉头,说起来还能是你小子无辜了。她倒是成了恶人,不过索性不如恶人当到底了。“是吗?那你就继续回去反省吧。要不是你师姐亲自说要见你,你就不必来了。”

    “那师姐什么时候要见我?”兰秋一时间语塞,“反正不是当前,等醒了再说吧。你这一天天也别不着四六天天往我这儿跑,拿出点样子来。”

    沈翊听及此,神情不禁也严肃了起来。“师娘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师傅的。也请师娘在师姐转醒之后务必告诉我。”

    “如此最好,”兰秋看着已初长成的沈翊,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每天也不必像这样请安了,我不会见你的。”

    虽然兰秋说不必了,但沈翊还是没把最后一句放心里去。依旧日日请安,有时还要带着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叫银莲的姑娘一起来。为的便是方便银莲进来看一看松墨的状况,也好缓解一下自己的相思之情。

    当真是,累了。

    到如今自己一是心软自己的小徒儿,二是这件事自己也没什么好插手的。还是他们自己处理好最好,不然回头怕是要怪罪自己了。故此才不经意间想起来本不应该来,却依旧出现在了门口的沈翊。兰秋怀疑他是住自己院子旁边了。

    “师娘拿粥做什么?可是师姐醒了?”

    兰秋刚准备回房里,便被沈翊堵了个正着。小白眼翻了下沈翊:“不是,我饿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