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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楚楚闻言,就那么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妙目微转,发丝与衣袂在夜风里上下翻飞,唇边轻轻地呵了一声,挑起了一个微嘲的弧度。

    瘦高个当她不愿意就此离开,资料里提示过云家大小姐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很可能她不接受这种强迫。

    这就有些麻烦了啊,瘦高个目光森寒,也不说话,他抬手快速地打了个手势,一众手下微微点头。

    他这是分配了战术,显然云楚楚是不能杀死的,所以瘦高个将他带来的人分成了两部分。

    绝大部分人包括瘦高个都围向了静立路旁的云楚楚,他们将枪械收好,用上了高压电棍等非致命武器,显然打定主意要拖住这个难缠又靠山极硬的人。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围住了越野车,有匪徒将砍刀划拉在越野车车身上,随着他步伐的移动,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他这是在营造一种压力,在他想来,车里的那个普通小白脸一定吓得失禁才对。

    然而让他失望了,越野车里像是空无一物,没有尖叫,没有粗重喘息,没有他期待地任何东西。

    “这可不太好玩呐!”持刀匪徒嘟囔,他身材并不高大,比起其它匪徒来说甚至显得有些瘦弱,但他的眼神很阴鹜,三角眼里带着嗜血的残忍,他口中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嗬嗬低吼,惊得他身边的其它匪徒俱是退了两步。

    其它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瘾君子,而现在,很显然他毒瘾犯了,他,急需毒品或者……发泄。

    而鲜血与惨叫是让他最舒爽的东西,能最大地激发他的变态程度。

    毒瘾匪徒嗬嗬叫着,高举起冷硬的砍刀,似乎力气不继,显得颤巍巍地,但无人敢笑,他的眼球沾满了血丝,暴凸了出来,涎水顺着大张的嘴巴往下淌,整个人神经质又癫狂!

    刷拉!

    毒瘾匪徒狠狠地将砍刀对着越野的玻璃窗砸了下来,卷着呜咽的风声,癫狂的神智让匪徒超常发挥了人体的力量,让人心寒。

    所有人都以为玻璃窗会在一瞬间被砸个粉碎,然后玻璃渣飞溅,惊起那个小白脸的尖叫,然后匪徒们一拥而上,用砍刀、用斧头、用火枪、将那家伙砸成、砍成、轰成一堆肉酱,鲜血溅在车内壁上,泵溅到车窗上又顺着流泻下来。

    完美,标准的凶杀案现场!

    但是,有人可不怎么同意这个剧本呢。

    轻轻巧巧地,一支线条分明的手从缓缓摇下的车窗里探了出来,舒张的手指尖还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一丝白气,然后,指尖就那样抵在了厚背砍刀的刀刃上。

    吧嗒!

    没有鲜血四溅,没有骨断筋折,就只发出微不可查地一点声音,砍刀,悬停在了半空中,就像是上帝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是那样的不正常。

    所有人都惊呆了,瘦高个知道得最多,他的心里只回荡着一个声音:高手,真正的高手,这是个连虎鲨帮大佬周枭都惹不起的高手!

    空手接白刃是可能的,但那只是利用对手视觉的误差,再加上出其不意的技巧造成的效果。

    如这般,用一根手指抵住强势下劈的砍刀,还毫无烟火气,明明是硬碰硬的过程,却轻飘飘得宛如接下一片飘零的白羽。

    这……不可思议,瘦高个茫然无神,整个人都僵硬了。

    但有人却没有吃惊,是那个毒瘾匪徒,并不是因为他心智超绝,淡静如湖,而只是因为泛滥的毒瘾早已经冲击进他的大脑,他现在毫无认知力,完全就是一头发癫的野兽,不明白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他现在只剩下一种**,那就是破坏!

    “咯咯……嗬嗬嗬嗬!”他眼白上翻,喉咙里发出恶心地咯咯声,粘稠的涎水打湿了蒙面的黑巾,他脚步划开,用力地准备抽离抵在那指尖的刀刃,但没成功。

    那只魔神一样的手微微一伸展,将几根手指钳在了刀刃上,让毒瘾匪徒如何使劲都犹如蚍蜉撼树,雪亮的刀刃完全割不断这只手掌,仔细看,一层薄薄的白气隔绝了一切。

    “你就那么想要啊?”车内有淡漠地声音传了出来,就像在聊天。

    “嗬嗬……”毒瘾匪徒一愣,旋即又狠狠地发力开始拔那柄刀。

    “还给你便是了!”

    那只手微微发力,精钢打造的砍刀如同松软的饼干一样扭曲变形,继而蛛网一样裂开,喀喇喀喇地响成一串。

    铿!

    一声金铁之声如同响雷一样炸响,厚实锋利的砍刀不科学地寸寸断裂,而后向着四面八方迸溅开来,犹如盛开的金属之花。

    一刹那花开,锋利的碎片高速飞射,噗嗤噗嗤地扎进周围的匪徒脸上、胸前,下一刹那,血水四溅!

    “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魔鬼,这是个魔鬼,他会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