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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悠一愣,暗自叹气,现在的警觉性怎的这般低,连人家站在眼前都不晓得。虽是懊恼自己,却也不能失了礼数。走上前去,万福道:“大人何时来的?你看我们娘俩一忙活,这里连个站着的地都没有,还是赶快进屋里吧。”

    “嗯”杨郎虽然脸色不好看,却没有发脾气,将手里提着的酒菜晃了晃,道:“既是搬家,便要‘熏锅底’来以敬神灵,顺便我们也庆贺一下。”

    梁悠摸摸鼻子,低头道:“只是为人看家护院,何来庆贺之意,不过既是大人提议,我们也当庆贺一番,算是感谢大人对我们的照顾,不过今日只能是借花献佛了。”

    梁悠说的诚恳,杨郎既是带着吃食前来,便不会在乎谁花这钱,笑道:“既是拿来了,就是你们的物件了,还得麻烦伯母去辛苦了。”

    梁母接过东西,笑道:“总是劳烦杨校尉花钱,让我这老婆子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快进屋吧。”

    杨郎笑笑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毕竟自己还是没有想的周全,被自己的继母将他们逼了出来过这苦日子,今日实是来表示歉意的,不然以后还怎么见面。

    实际上梁悠搬出来才有安全感,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心里才自由,才能放得开。她内心当中有时也比较感谢汪月的,不然自己还真的没有个好借口,这次梁悠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汪月,毕竟是利用了她,还不知以后杨郎会怎样与她算账。

    想到这里,笑道:“大人快请进吧,外面起风了。”

    杨郎点点头,迈步进屋,看了一下屋里的环境,道:“这宅子还算不错,挺适合居住的,就是老了一点,有时间可以翻修一下。”

    梁悠有点不明白了,不知道杨郎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试探自己。刚刚梁悠明明对杨郎说是与人看宅子的,这时他有说这话,梁悠赶紧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说不定主人家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到时不是给人家翻修的了?”

    杨郎一笑,道:“再怎么也得住个环境好一点的,这样吧,待有时间我与你翻修?”

    梁悠摸摸鼻子,宛然断绝,道:“大人若是与我翻修了房子,只怕我又是住不习惯了!都是乡下出来的,何故要求那么高呢?只要住的舒心便好了。”

    杨郎没有说话,这事让他很汗颜,梁悠一个女流之辈依然如此,他一个男子汉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有些难为情,摸摸鼻子,道:“我去厨房看看伯母是怎样将菜烧得这般可口的,顺便帮些忙!”

    梁悠看出他有些难为情,脸色有些发红,想来定是是有些发热的,便没有阻拦,看着杨郎径自去了厨房。自己则是拿起茶碗坐下喝起茶来,想着这几日在衙门上工的经过。

    自己在心里像是看电影一样,将那几人说话时的笑容,平时的眼神,待人的态度整整回忆了一遍,心中大致便有了细数,但还需日后继续观察,毕竟日久见人心嘛。

    但还是觉得有些人值得注意,尤其是那个在门前值班站岗的士兵,,是个有‘门神’之称的张中天。别看他人长的不怎的,军阶也只是个乙等兵,但是他的眼神很多时候落出一些想掩饰自己的皎洁。

    再一个就是平时带队的参将侯德彪,他是顺天府的老人,已经在那里二十多年,为人圆滑却甚是有自己的主见,一边对你点头哈腰,出门就换上自己的主意,而且每每犯的错误却是无人过问,不了了事。

    最不简单的当数是一个叫林子格的人,他的官衔是什么?梁悠并不知道,当时只说是上方内部安排下来的,做什么事只要杨郎安排便可,梁悠知道当今宰相就是姓林,他们之间可有关系?

    想到这里,梁悠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若是当今宰相的关系,为何将自己人派来来一个顺天府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上工部还是户部俱是油水颇丰的衙门,顺天府吃的都是作奸犯科的犯人的油水,哪里有国库的方便?也许梁悠是看古装电影看得多了便对衙门的事也颇为了解一些。

    不知不觉中,梁悠已将一户茶水喝得底朝上,自己的肚子则是涨的难受,虽然天色渐黑,却不能不去方便,点了一个灯笼,拿起草纸,去了茅厕。

    不多时,杨郎端着吃食,学着餐馆里小二的口音,喊道:“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