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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亚看着南宫惠,心中也如地震海啸一样。

    南宫惠的故事简直和自己的经历如出一辙,若情依再软弱些,若自己再多情些,只怕情依现在也成了自己的禁脔,而木容清早晚也会被自己逼成失心疯。

    只可惜自己比南宫惠狠心,而情依何其幸也碰到了南宫裔并移情别恋。

    南宫惠看着卫云和周子亚一副震惊的表情,心中却感到如释重负般的舒畅;木容婉活着的秘密埋在心中十年,而自己对她的感情也隐藏了整整十年。

    那些事情憋在心中的时间那样长,以至于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今日跟他们倾诉了交代了,仿佛心中千斤重的石头终于落地一样轻松。

    那晚,三个人坐在幽暗的密室内照看木容婉,彼此相顾无言。

    第二日,卫云离开惠王府,动身前往西南滇国。

    南宫惠替卫云安排了马车,周子亚自经历了前一晚的一场波折后,没有再要求和卫云同路而行;卫云临行前感谢的看向南宫惠一眼,南宫惠挥手与她告别。

    其实南宫惠和周子亚都明白自己去滇国的目的,那日在客栈中南宫惠笑问自己“你以为我在宫中就没有眼线”,兴许胡材慵就是他们布的局,等着自己去钻;然而卫云却打心底感谢南宫惠为自己布了此局,否则,只怕自己现在都不敢直面内心的感情。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日,马车夫带着卫云在峨眉山下一家客栈落脚。

    估计因为南宫惠早有嘱托安排,一路上既没有碰到官兵搜查,客栈内的老板也没有对自己带着面纱的事情纠缠盘问,且店内从小二到老板都待自己格外殷勤。

    卫云有些高兴的想,果然有南宫惠护着是极好的;但随即刚有的兴奋又被深深的恐惧和担忧所替代,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奔向周家替自己精心设置的圈套中。

    在客栈中休息了一日,卫云享受了极其丰盛的一顿晚饭,翌日清晨继续启程。

    当日卫云行在峨眉山脚,看到有挑夫陆陆续续的背着重石上山,心中奇怪,挑开马车的车窗探头问马车夫:“这么多挑夫背着石头上山干什么?”

    马车夫略带惊诧的回头:“姑娘不知道?挑夫们背石头上山去修栈道呢,都已经陆陆续续的修了一两年了;蜀地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都夸惠王爷待百姓们好,一心想着怎么样让咱们方便,以后若栈道修好了,出蜀就比现在容易多了呢!”

    马车夫说着,上扬的嘴角中不禁露出一丝骄傲和自豪。

    卫云看着峨眉山巅,心中却震惊无比,暗想南宫惠修栈道的目的,难道真为了惠及百姓出蜀方便?却不是为了偷偷修一条能直抵皇都长临攻破皇都的路?

    慢慢打下车帘,卫云心中愈加多了几分焦躁。

    周子亚昨晚说的那句“南宫裔我们是必然要反的”,南宫惠说的那句“你以为我在宫中没有眼线”,以及今日峨眉山挑石脚夫们要修的栈道卫云担心自己最最害怕的那日正在慢慢到来,若有朝一日周子亚和南宫裔真的短兵相接,自己该像梁姐姐那样一死了事?或者该向着谁?是恩重如山执念十年的周子亚?或待自己十分呵护的南宫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