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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劳动人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看着这几个人,“怎么回事?不会吧!你们——”

    迟早枝晃起来身子,还被院长助理拉着。大脑好像安了自动警报,她退一步说,“你们是谁?”

    司机要骂mmp了,偏偏客户用一种很年轻炽热的目光看他。

    关你们什么事?

    他举着手机,“爱要不要,再见。”

    等迟早枝自己邀请的司机走了之后,只留下院长助理等人吃惊,他们面面相觑,用着有限的大脑想,如何处理醉酒的女孩子,并且把她送到实习生宿舍。

    几个男人,处理不了一个女孩子。

    他们怎么也想不出处理办法,或者说实习生不敢冒头说话,院长处理因考虑太过完善而无法实施。

    在电线杆子旁,几个人一直磨蹭。

    蒋加:我叛逆心要来了,非要把她扛回去。

    吴聘聘:……

    院长助理:请让我保持安静。

    只好打电话给院里知名的女心理咨询家,“嗨——”

    迟早枝本来站在一边看见电话听筒,兴奋的跟什么似的,非要过来听一听,凑合一下。

    于是,电话打了个寂寞。

    心理咨询师:“怎么啦?刚刚他说的是,你们有人喝醉了。”

    迟早枝:“没,但我一下子变得好可爱,我想加工资。”

    猫猫缠着电话话筒不放,说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吴聘聘:你这样说,我恐猫。

    她一边伸手去摸迟早枝的头,占了个大便宜,肤白貌美的美人谁能不喜欢,相处倒不必了。

    “别碰我,我不玩囚禁。”

    迟早枝说的很慢,跟企鹅一样。

    #

    院长助理扶了扶眼镜,怕刺激到她。贫民窟里各种剧本都不奇怪,尤其是疗养院附近,可能是同性相吸。

    不过……

    迟早枝的确,像是器官贩卖中心出来的人。浑身透着一种今天不干了的味道,她有的时候,刚入门很安静,甚至带几分高傲。

    喝醉酒脸红红的,头发依旧保持着气质。说的是隔壁的故事,最近的美术书多厚,迟早枝一个人演着自己的剧本。

    “我想吃绿色的水果,想要一件衣服,好冷啊。”

    “冬天来了吗,我想喝奶茶。”

    她其实很娇气,另外一个实习生给她披上袄,拉好她的拉链,照顾得倒是很棒。

    迟早枝不满,“脖子缠得好紧啊。”

    围巾是紫色的,撒娇是可爱的。

    因为年轻,所以任何姿态都能百分百表达灵魂的可爱。

    #

    现场效果不同。

    听到那句不玩囚禁,心理咨询师手抖了,她难得卡壳:“你们那边……说话方便吗?”

    无比方便。

    院长助理叹了口气,找吴聘聘说一声,“你们一个宿舍,赶紧回去吧。别的事不要多管,路上遇见人小心。对了,迟早枝是本地人吧?”

    是。

    迟早枝拿着画本说,“我不是那种装醉的人。”

    心理咨询师终于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几个人驴头不对马嘴,同屋的舍友吴聘聘跟迟早枝也不熟。

    害——

    迟早枝还攀着吴聘聘的手,很黏人似的,“哎,你怎么不理我啊?不要觉得自己不配,我们一起学习马克思主义吧!”

    #

    凌晨的夜色浑浊,几个人磨叽到现在,心里也是有点慌。晚上的危险系数太高,虽然几个人尚有余力,但也怕□□什么。

    迟早枝还死死抱着画本,没腾出手抱人。

    吴聘聘没走,任她扯着,看向远去的司机。

    离疗养院,这里只有一条巷子。

    迟早枝嘴里念了一会儿八卦聊天,逐渐沉默了。她的呼吸声响在耳畔,一点点一点点。

    看样子到了醉酒后期——沉默。

    幸好。

    吴聘聘感叹,“第一次见人这样,醉了之后嘴的开关完全……”

    院长助理训道:“保持沉默,不要背后说话。”

    #

    每个人都有这种时刻,吴聘聘当初差点被大街路过的撸上车拐走,蒋加被堵到巷子里过。

    社会险恶。

    疗养院聚餐绝不会放任一个醉酒的不知事员工不管,可以送回去病院再出事,不能提前出事,这是责任分配不到位。

    蒋加是个经常组织活动的人,他看到没人带得动迟早枝,自告奋勇说,“我送她回去吧,我开着车。”

    他觉得,这是猫猫。

    迟早枝忽然站起来,又拿起来手机拨个电话,“我,迟早枝,喝醉了。”

    这是她的紧急号码。

    一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

    在外人看来,迟早枝刚挂电话又打电话,今天已经三轮了,蒋加恨不得禁掉她的手机,“祖宗!你冷静一下,多喝水。”

    迟早枝碰掉了水杯,张着眸子看他,很柔软。

    蒋加说,“你记住!我们结仇了,这一周的日程表格你别找我要!你别和我说话!赶紧走。”

    迟早枝跌跌撞撞往前走。

    院长助理眼看着他们离去,这场聚会的消费账单也到了手机上。算是工资相关,倒也不至于分摊。

    迟早枝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瓶酒。

    红色的酒浇到白色的手上。

    她甚至不能顺利地喂自己,今天做的事太多了。

    摩托车的声音路过耳边,蹭了一裤子泥。

    等别人注意到这边,蒋加骂了句,“没人看着她吗,喝过了还喝,再这样可怎么办?”

    迟早枝还笑,她其实不太清醒,“不要报销,这是我的东西。你看看——”

    她炫耀地转了一圈瓶子,蒋加闻到了一股恶魔气味,葡萄酒和栀子混合在鼠尾草里,太致命了。

    有毒。

    #

    次日,迟早枝在一通醉意中清醒。她对待水龙头很利索,开了冷水百分百,水十分热烈地浇下来。

    人倒是清醒不少。

    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依然保存着,迟早枝删除了给迟原平打电话的记录,端详着最后一通拨出又挂掉的电话说,“算了。”

    疗养院昨天的聚会有点要命,大家喝起酒来不分男女老少,各位都十分严重。

    蒋加喝吐了。

    吴聘聘一个人脸上红晕也明显。

    她倒好,直接倒了。

    同屋的吴聘聘听见洗漱的声音,喊了句她,“昨天回来得晚,你是蒋加拽过来的,可以看看记录。以后别那么烦人。”

    群里有人录昨天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