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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烨城入冬之后便格外冷,吹来的风中都好似夹带着刀子,每一下都能剜下一块血肉。

    方才同徐商的谈话不欢而散,阮初岁还有些失魂落魄得从徐家走出,她抬头看着此刻阴沉的天,一时间也陷入几分迷茫。

    关于这件事她应该要如何处理,阮家的未来此刻全压在自己身上,她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逃避。

    虽然徐商说过,这件事就算是报官也没用,但阮初岁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除了把微小的希望寄托在官府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阮初岁还带着一点希望,可等来的结果却让自己如此失望。

    官府对于徐家在合约上造假一事连查都不愿意查,只留下一句私人合约不予受理之后,直接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她此刻就站在官府大门前,阮初岁感觉自己此刻孤立无援,身边没有一个人,所有人在看自己的笑话,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自己活过的十八年于此刻都成为一个笑话。

    阮初岁抬头看着挂在朱红大门正中的匾额,上头写着清正廉明这四个大字,看着这四个字,她此刻只觉得讽刺。

    这四个字所背负的含义太重,可这些人真的配得上清正廉明这四个字吗?

    风将枯叶卷起,可惜无人能回应。

    她脖间围着的兔毛被吹得轻颤,阮初岁握了握早以冰凉的指尖,此刻她浑身都冷得厉害,当最后的希望都破碎后,她已经陷入了几分绝望。

    她此刻已经站在悬崖边缘岌岌可危,仿佛只要再出现什么打击,就能轻而易举将她推入无底的深渊。

    阮初岁杏眼低垂着,许是被刚刚的风沙迷了眼,她此刻眼圈也有些微微发红。

    就像只掉入陷阱的兔子,对面前的困境束手无策。

    在寻求官府无果后,阮初岁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处理。

    这个合约的事情一日不解决,那么之后就要按照徐商所说的那样,即便不向他买布也要定期给他送钱。

    这件事无论怎么想就怎么憋屈,也就是这时,她倒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贾伯伯倒是巧啊,居然会在这里见面。”阮初岁瞧见贾仁鬼祟得从官府后门走出,定了下心神后便上前将他给拦下了。

    贾仁在看见对方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模样,“初岁怎么会来此,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阮初岁现在看见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就觉得恶心,贾仁此刻从官府后门走出,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关于徐商合约造假一事,他是知情的,说不定也有他的一份力在。

    当初自己就是听信对方的一面之词,尽心尽力得替他制出布料,可如今呢?

    他却是这般对自己。

    也难怪自己的报案那些官员一概充耳不闻,原来早就被收买了,徐商的话居然是一字不差。

    所有人都看笑话一样,就她自己还傻愣愣得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