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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黄泉,出生大庆,生辰八字一说多有忌讳,故而我只能说是9年生人,出生那年,时值玄牝神入世,却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运气。

    我出生前,山上的老仙庙被雷劈塌了,那场雷没带来一场雨,除了那几个平时烧香磕头的老头老太太愁容不展,还有我那四十好几,守着媳妇,下不了蛋的老爹。

    他是打算去“老仙庙”求子的,

    这下子也是没了指望。

    就在这晚半夜的时候,老爹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屋子里安静的很,几乎是听不出来的,我家是那种独门的大院,周围是土墙,大门是杨木的,上面靠着门栓,几乎不大力拍打的话,屋子里是听不到的。

    这晚不知道为何,老爹心事重重,但还是听到了这敲门声。

    来到了院子里,走近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古怪,敲门的声音变成了悉悉索索的剥落声,就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门上划过一样,吱吱呀呀的听的人牙酸。

    老爹本就心情不好,又怕惊扰了老娘睡觉,强压着怒气,问了一声:“大晚上的,谁呀?”

    门外没有回应,只是那剥落声停了,好像试探性的又敲了一下门。

    那会世道不太平,邻村两年前一大户大晚上被一个小伙子叫开了门,第二天就被一伙土匪绑了一家子人,砍了家主的一只手。

    一想到这里,老爹心里紧张了许多,抄起碾盘跟前的铁锹,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像个熊一样守在门前。

    “谁!”

    没有回应。

    “谁?”

    还是没有回应。

    只是那爪子挠门的声音,更加的觉得刺耳。

    老爹心里一狠,看着周围的矮墙,如果真是匪人,怕也是真的挡不住,想透过门缝往外瞅,又没有这个胆子,万一外面的人一刀子捅了进来,岂不是要了老命。

    索性抄起铁锹,挑开了门栓,一把拉开了大门,门口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隐约能看到是一个人形。

    “好啊,看你狗日子的是什么玩意!”老爹扬起铁锹就要拍下去,铁锹是圆头的,平时下地的话,就算是铲到了石头都能落下一道白印,就算是头牛,照着头拍它两下,都能老实的跟条狗一样。

    没有想到的是,老爹这一铁锹拍是拍下去了,也没有落空,可是就是停在了半空中,动不了分毫,黑暗中,盈盈的透出了两点荧光,大小跟绿豆一样,看的渗人。

    “妈呀。”老爹叫了一声,朝后退了两步,正打算吼老娘跑路,身后那人开口说话了。

    “老黄头,我好心给你送子,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那人声音沙哑,像是摩擦着声带,说话透着一股子的阴沉凶狠之气,实在不像是好人。

    不过他这话,倒是听的清楚,更是一下子让老爹没了主意。

    老爹这才转过身子,看向那两点绿豆大小的眼睛,那铁锹被这人一只手捏着,枯黄的指节一动不动,指甲很长,向里面弯着,好像跟狗爪子一样倒钩着,不过看着像,老爹可没有敢说出来。

    原来这人眼睛就是这么点大,不止是眼睛,就算是整张脸,老爹后来回忆说这一张脸比起他的手来说也大不了多少,尖尖的,下巴鼓鼓的,鼻子小小的,耳朵贴着双鬓,看起来跟《哪吒传奇》里的那吃了果子变成的鸟人一个样。

    身形比老爹小了不止一头的另一个小老头,这个时候竟然看着有些眼熟,而且那空手接铁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料的起来的,再加上说的那番话,更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思量了一下,老爹也是叫了一声大爷,不知道您是哪来的?这怎么就知道我老黄头的事情那?我应该不认识您吧?

    “黄庚生,黄存柱的儿子,今年四十有四了吧?再过几年就是再娶个媳妇也爬不上炕头了。”那人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老爹虽然生气,一想他说的在理,二来这人又确实是认识他,黄存柱正是我爷爷的名字,嘴上及时收住了,想到这世上高人很多,邻村老娘的婆家还有一个远房的号称“胡家出门弟子”的姨姨,听说掐指算卦,坐地能知这大庆大大小小的事,神奇的很,莫不成今天也是碰上了这么一号小神仙?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那招摇撞骗之人,你叫我一声老守庙的罢,听的耳顺。”那人话音刚落,老爹身子一抖,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