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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一个情况让这里的村民终于有点懆动了,都还是隐隐约约感到了哪里有点不对劲,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其中哪里出了问题,人们即便都是猜测纷纭,议论不休,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在我这一次的探亲戚走人家,居然让我看到了那诡异无比的、那个影响了全村之人的命运的事情来。这才让我真正的兴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在我一路游玩嬉戏终于赶到亲戚家时,才知道这家亲戚的主人是比我母亲都还要大了班辈的一房亲戚,是同我祖母一个祖辈延续下来的兄弟,因此以我的唤法还得尊呼为舅公。

    毕竟这里还是乡里,因此舅公家如同村里其他人一样,都是提前通知了亲戚朋友前来祝贺,到了人客比较多时才会开始办席。所以我赶到舅公家时,其实还不算是正酒,待到第二日才是他家真正的大宴宾客之时。

    不过怎样也是少不了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一桌子美味佳肴,在我放了鞭炮,挂写了人情再见过舅公简单地按照母亲所教的台词寒暄了一阵之后,就装作大人的样子,坐上了酒席,一本正经的执起酒杯,说了一些恭祝乔迁之喜的话语后才开始动起碗筷来。

    正当我酣畅淋漓边吃着边心里沉浸在人们都在夸我无比的懂事得体的时候,突然外边有人用一阵十分响亮浑厚地声音唱着一句歌傩句传进了我们吃饭的堂屋里:

    "讨米叫化过村寨,吃遍百家灾星饭。识得因缘或造化,主子由此得善缘。六十年来一甲子,一甲子来一轮回。叫化今日唱个喏,求得布施饭一碗……"

    这声音边唱边似用某种东西敲打着梆子声音甚是刺耳,也极度的吸引了我们的耳膜,让我们一堂屋的人都放下筷子奔了出去。

    走出那堂屋口一看,居然是一个衣衫百结、满是污垢头发和胡子几乎都已连在一起的叫化子,此刻正站在堂屋的门外用一块木条敲打着胯间的一个竹筒。

    当我们走出来见到只是一个乞丐叫化之时,都不由发出了一阵嘘声,唯有我那舅公

    却排开众人,走到那乞丐面前极有礼貌的说道:"师傅能够走到老朽的住处来,没有什么多的好处,薄酒饭菜总还是有的,师傅若是不嫌弃的话且到堂屋先坐,我去叫厨房弄点饭菜来可否?"

    舅公说完然后做了个请里面坐的姿势,样子颇为诚恳,而那乞丐却也极是托大,好像这一切均是理所当然一样,也不说声谢谢,抬脚就跨进了堂门之后,大大咧咧的找了个桌位便坐了下来。

    这乞丐坐下来的位置正在我的旁边,由于位置较近,让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刺鼻的臭味,差点让我就将开始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

    而坐在他身边的其他之人,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纷纷站起身子掩鼻斜眼对之,似乎厌恶之极。

    那乞丐却是惘若未闻,伸手就将桌子上离他较近的一碗鸡肉中把一块大块的鸡肉抓起就往嘴巴中送了进去,一会儿只听得"吧吱吧吱"响处,一股股油水就顺着他的嘴角处的胡子边上流了下来。

    这边嘴里鸡骨头尚还没有嚼碎,乞丐的令一只手早就将那碗里的其他鸡肉抓起,往嘴里一阵狂送,而他的嘴巴竟如同那碎肉机般的厉害,无论怎样的骨头到了他的嘴里居然只有几十妙的功夫就变成了细渣吐了出来,十分的让人佩服。

    那乞丐吃了一阵,直将那一碗鸡肉全部嚼成了细渣才吐了吐嘴里的残骸对尚还是目瞪口呆的舅公说道:"没有酒么?"

    舅公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忙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叫人拿来!"然后将头一转,对着身后一人喊道:"快去厨房拿壶酒来!"

    待到那人从厨房拿来一壶酒,舅公取了个杯子给那乞丐倒了个满杯,然后再给那乞丐,乞丐也不推辞,竟然一口气连干了三杯,才舔了舔舌头道:"上好的包谷烧,好酒,好酒,甚是可以了!"

    说完将头四周一环顾,见众人都是站立着看着他,于是也用惊愕的表情说道:"你们都不吃么?莫非老叫化子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只有舅公甚是圆滑,又或许他本来就是这里的村长的缘故罢,平素就有点威望,忙给大家打了个喏,然后道:"大家见怪莫怪,这年头毕竟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有许多的人还是都活在那温饱尚难以解决的日子里的,多不容易啊,想想我们都也不是这么过来的吗?都不要忘记了我们吃泥巴的年代哦!坐下,坐下都吃吧,不够的我叫厨房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