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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像仪式后,我便同贾充一行人前往白马寺。这去的路上珠娘帮我把伤口清理了一下,还涂上一层凉凉的药膏。好在我额前有发帘,这伤口也不大,多少能挡住些。珠娘帮我涂药的时候面色凝重,我安慰她说这小伤口没几日便能好。

    有资格参加行佛仪式的人,不是皇亲贵胄,便是朝中重臣,所以到场的人不多,且大伙身份也都相似,并不会存在过多趋炎附势这类情况,但白马寺的聚会筛选标准就要比行佛仪式要低的多,所以希望借助这个机会攀高枝的人不在少数,而作为被攀附的人,贾充应该能算是重点人物。

    故而我一下车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这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看向贾充,原是想求救,却见他此时面带微笑,有条不紊的同上前的人客套着,就好像先前便认识这些人一般。

    所幸大家的目标是贾充,所以我便趁大家都往贾充方向挤的时候,赶紧钻了出来。

    钻出来后,我便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这白马寺前人来人往,这不,贾充的马车刚驶走,便有一辆新的马车停在方才的那块地上。但与贾充从马车下来的景象不同,这辆马车并没有引起寺前人群的关心。

    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三个人,站在最后边的估计是侍从,而其余两人一大一小,皆五官立体,眼睛深邃,不像是中原的长相,倒是有些像欧洲人的长相,只不过发色同我们一般都是黑色的。

    “他们是?”我询问一旁的元玉。

    一旁的元玉低声说道:“那位是刘渊,他身旁这位是他的养子刘曜。”

    珠娘闻言小声惊呼道:“哦!是那个从匈奴来的质子。”

    这么想来,或许也是因为他身份的缘故,所以大伙才不凑前去打招呼,毕竟这要是混熟了,没准以后便有了被弹劾的话柄了。

    对于这种情况,刘渊有些尴尬,但反观他身边的小孩对此情景却是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压根不在意。。

    于是我朝那小孩多看几眼,这个小孩生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眼角带有桀骜之气,这种五官穿着晋朝服饰反倒显得衣服朴素了。

    有些人在黑暗沼泽中苟且存活,而有些人则能在阳光下肆意为之,而刘曜便属于后者。

    我一直认为原生家庭对一个人性格的塑造起着重大作用,而如今我看看刘渊再看看刘曜,忽然有些不明刘曜身上的自信与傲气是从何而来,

    “我之前听别人说起这刘小郎都说是白眉赤眼,但他的眼睛分明是蓝的呀!”珠娘蓦然的来了一句。

    元玉笑道:“他们只是说刘小郎长相非凡罢了。”

    我们这的谈论声引来刘曜那边的注意,谈论别人的外貌实属不礼貌的行为,于是我向他投以抱歉的意思,但仅是这一眼对视,那人幽蓝的眼眸中似有狂傲席卷而来,层层碾压过他俩之间的空气,将我面前的空气□□挤压,最后捏碎,似乎再进一步就要开始绞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