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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本是随口念出的一句,倒是有些馋了。

    我对身旁的月摘说我想吃红豆羹。月摘闻言,答应下来后便快步走出了房门,应是去了厨房。

    今日珠娘同红莲外出采办,所以在屋中侍奉我的便是月摘同阿宸了,与阿宸的关系自从之前读本子后便一直处在尴尬的状态,但因为一直没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所以也还好。

    但如今珠娘和月摘皆不在,只剩下我同阿宸单独在这里,这尴尬感瞬间爆棚。我用余光瞥了眼阿宸,见她表情淡淡,好吧,或许尴尬的就我一人罢了,

    我试图打破这个尴尬,于是道:“阿宸,你喜欢吃红豆吗?”

    阿宸闻言忽而有些疑惑道:“女郎是因为想吃红豆才作了这首诗?”

    我道:“这可不是我作的,方才只是顺口念出来罢了。”

    阿宸听完我这番言论眼神变得莫名莫名有些奇怪,但等我定睛,想瞧仔细她这眼神是何意的时候,却见他又恢复了往日神情,我甩甩头,甚至有些怀疑方才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月摘端来红豆羹的时候,珠娘恰好从外头回来。

    珠娘见月摘端来的是红豆羹,于是打趣道:“是哪位相思情长,竟喝起了红豆羹。”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这屋子里,能吩咐月摘端来红豆羹的也只有我了。

    同珠娘相处久了后,她也逐渐放开,甚至会同我开了许多玩笑,但有时候也会出现今日这种让我措手不及的调侃,每当这时候我都有些扶额悔不当初——不应随便毁了尊老传统美德的。

    我假装没听见她在说什么,端起月摘给我舀的一碗红豆羹细细品尝。这红豆羹绵密,口感沙滑,融合着红豆和冰糖的味道,还是挺好吃的。

    珠娘见我不理会她,咂咂舌,而后给我递来了一封信。

    我抬眼,一脸疑惑的接过信,在这里谁会给我写信?我拿起信封,翻了一下,却没看见信封上由署名,于是抬头问道:“谁给我的?”

    珠娘平日里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之前我不理会她,她便有些受冷落般的可怜兮兮,如今我同她说话了她便立刻满血复活:“女郎打开看看,没准是红豆之人!”

    我一听珠娘这么说,便用手指指着她,原本是要说她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忘了要说些什么,只能无奈放下手,这珠娘可谓是我的天敌呀。

    我将信封拆开,再打开信纸,却见上头只有寥寥数字:后日卯时洛阳城北门,诚邀阿奴一同游山玩水。

    见这信的内容,我弯起嘴角,原来是张华。

    “女郎,你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啦。”

    我一听这话,抬头给了珠娘一个白眼:“你到时遇到张公可不能说这话哦,对方要是不高兴了,以后就不带我一起玩了。”

    “不带便不带了呗,女郎不是还可以同我们玩,莫不是女郎真喜欢那张公!”珠娘说这话时,声音还不小,让这屋里的月摘和阿宸都望了过来。

    “我那是欣赏。”我纠正道,也不知珠娘这个小脑袋瓜天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欣赏与喜欢可不同,欣赏是觉着对方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自己,自己想与他接触。而喜欢就复杂多了,喜欢一个人不仅仅因为他笑还会因为他哭,甚至还会做出平日绝不会做出的举动”

    珠娘皱起眉头,嘟囔道:“女郎,你说的可太复杂了,我听不懂。”

    “嗯——”我想了想,试图换一种简单的方式说明,“若是有一人,你一想起他后便如同陷入蜜罐,挣脱不出但又欣喜于此。那便是说明你坠入爱河了。”

    珠娘听了我的话便沉默不语,怕是在琢磨着哪位给她带来了蜜罐的感觉。

    我又拿起信和信封扫了一眼,偏头看向正在清扫花瓶的珠娘,问道:“你是从哪儿拿到这封信的?”

    我从未在张华面前说过自己住在哪里,他有何以知道信要寄来贾府?、

    “纯属巧合!”珠娘于是手舞足蹈的演绎今日她与红莲是如何在集市碰见张华的。

    虽说张华不认识珠娘,却识得红莲,于是便临时写下了这封信麻烦他俩转交。

    珠娘是个八卦精,对于陌生男子给自家女郎写了一封信这件事那是万分好奇,于是回来的路上便要求红莲将张华事一五一十的叙述给她听,这之后便有了珠娘调侃我的一幕。

    “喝点红豆羹吧。”我打了碗红豆羹递给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