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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雪击中的珠娘愣住,而后我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丫头,难道真不知你烹的茶很难喝吗!”

    “女郎”珠娘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声音也带些许鼻音。

    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我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道:“说你的茶难喝,你怎么还哭了。”

    “女郎”珠娘又不知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我赶紧抓了一把雪,而后塞进她的粉色小夹绒里,珠娘被冻的直跺脚,而后硬生生的把眼泪给逼了回去:“女郎!”这声女郎叫的可是饱含愤怒。

    我见她这幅模样,哈哈大笑,却突然看到一块白色的物体朝我飞来,我条件反射的躲开,但那个物体还是砸在我的身上,我吃痛了一声,顺着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珠娘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两个小雪球。

    我见小雪球朝我射过来,于是赶紧背过身,新道这丫头可真不是吃素的,而后弯下身快速做了一个小雪球,朝珠娘扔过去。

    我的战况愈演愈烈,从原本一小块范围拓展到其他范围。

    正当我弯下身想快速制作雪球时,却见一个素白的手伸了过来,手掌心是一个雪球,我顺着手看去,却见那手的主人正是阿宸。

    脑子闪过作弊两字,而后便是零点一秒的自责,再后来阿宸手中的雪球已经被我扔向珠娘。方才我们虽相互扔雪球,但由于战事紧张,一抬眼便只看见雪球扔过来,不见其他。似乎是感觉到我做雪球的速度变快了,珠娘停顿了一会朝我看过来,而后便看见阿宸在帮我揉雪球。知道真相后大为受伤大声道:“女郎,你作弊!”

    无视她语气中的愤慨,泯灭我仅存的游戏精神,我朝着她喊回去:“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说完后,我突然想着这话会不会把珠娘这小朋友给教坏,而后从另一个方向一个雪球朝我砸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是月摘那个小家伙!

    月摘偷笑,就好似方才砸我的人不是她,我给阿宸甩了个眼神,而后便见她迅速朝月摘扔了个雪球,月摘本来脸颊就肉多,方才阿宸那个雪球又刚好砸在她的脸颊上,雪球在月摘的脸颊上炸开,遥远的我便看到她脸颊的肉似乎慢动作反弹了几下,我脸抽动了一下而后指着月摘大笑,而后朝阿宸比了个大拇指,对方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还没等我的得意够,月摘便与珠娘结盟朝我和阿宸扔雪球,而后混战似乎愈演愈烈,庭院里在打扫的人都加入了这个战局,其实说是分成两个战局,但打雪仗打到最后,雪花纷飞,谁又分得清孰敌孰友,演变到最后只要看到人脸便会扔上一个雪球,余光中我甚至看到月摘往珠娘嘴里扔了一颗雪球。

    “阿妹”

    这时战事汹涌的局面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而后处于战局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来者是何人,但都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球扔向声音发出者。于是乎来人瞬间被雪球淹灭,除了阿妹外都听不到后面说了什么。

    我看向那人,那人服饰素净但花纹和布料却是上乘之物,应该不是府里的仆人,但外人又如何能来后院还能到了我的庭院里。其他人或许也发现这人并非府上的人,于是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于是乎方才还热火朝天的打雪仗因为一个外人的入侵戛然中止。

    “是模郎君。”人群中突然响起月摘的声音。

    原来这便是前几日月摘提及的贾模——贾南风的堂哥。那方才他说的阿妹岂不是在叫我,于是我赶紧走前去,然后拿出我八百年都没用过的手帕递给他道:“原来是堂兄,快快擦擦脸。”

    贾模可能也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而后接过我递过去的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脸,贾模脸庞坚毅但眼睛狭长且温柔,给人如沐春风之意,我离他近,似乎看到他的脸颊上有些不自然的粉色。

    我往他身上一瞥,方才砸在他身上的雪球都开始融化成水,此时他的衣物是东湿一块西湿一块。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都是我院子里的人砸的他。

    我朝四周驻足的人道:“别看了,太阳都快落山了,这地还没扫完呢。”四周的人面面相觑,方才其实大家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但经方才一战,要比之前没打扫的时候还要恶劣。我朝元玉对了个唇形,示意他快些安排。而后院里的仆人便在元玉的安排下开始各司其职,我见局面稳定下来后便同朝贾模道:“堂兄不如先去客房换身衣服,这大冬天的很容易冻着。”

    贾模点了点头,而后我便让元玉将贾模带去换身衣服。

    夜晚,贾府大摆酒席自是没得说的,毕竟是要迎接新的一年。

    因为珠娘先前同我说过今晚是要守岁的,所以我自是做好了熬夜的准备。夜幕降临,大伙围在一起暖炉旁边聊天,聊天的内容各有不同,女眷更多是谈论家中后院琐碎,男方聊天的内容更倾向于时局分析。

    我听着两边人的交流,感觉眼皮愈来愈重,我仍然有意识,知道我是需要守规矩的。我眨巴眨巴眼睛,企图打起精神,贾南风这幅小身躯果然是坚持不住熬夜的,而后我倾头看向身边的阿午,试图找到一个和我一样想睡觉的人。而后果不其然,阿午年龄小嗜睡,此时已经趴在黄梨木桌子上陷入睡眠。见她如此,我也光明正大的犯困,而后很自然的趴在了木桌上睡着了。

    “女郎女郎。”

    后来我是在珠娘的呼唤声中醒来的。我以为还是深夜,却发现已破晓,逐渐收拢我的精神,我开始回忆昨晚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啊——”我不禁打了个哈欠,身体舒服万分,我朝珠娘问道:“昨晚我是如何回来的。”如何回来这件事我是真忘了,我从前的睡眠不深,即使是轻微的声音都可能把我吵醒,如今我被人扛回了房内,我竟毫无察觉。

    “昨晚女郎和小女郎都困的不得了,守岁还没开始多久便睡着了,于是郎主便让阿宸和元玉将女郎带回房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