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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地只辨清浊(1)
花千羽穿着嫩绿的衣裙，就这样面对着墙壁，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眩晕。
夫子也没有继续授课，而是遣散了所有同学，他也转身走出了私塾。
花千羽从没觉得时间那么长，可这次她觉得时间流逝的太慢了，她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摇晃，总是面对一处事物，不免觉得有些乏味。
“夫子，花千羽的爷爷来了。”小月笑着说。
“你先回家去吧！”夫子皱着眉头，说道。
“是。”小月瞥了一眼私塾里的花千羽，这下子，看你怎么办！
花飞云还不知道小月将自己找来的原因呢。
花飞云作揖道：“不知夫子找老身前来有何事？”
夫子叹了口气，“老人家，怎是你来？花千羽的父母呢？”
“夫子有所不知，这孩子的娘亲早在生下千羽的时候便与她的父亲和离了，他父亲远走他乡求取功名，而我这把老骨头，则一直留下来照顾她。”花飞云叹了叹气，说道。
夫子没想到花千羽还有这么悲伤的身世，也难怪她的性格那般古怪了，与其他小孩子无法和睦相处，独特的生活让她也变得乖僻起来。
“原来如此。”夫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她会做出这种事情。”
花飞云一听夫子这句话，心凉了半截，“千羽这孩子是不是惹出了什么祸端？”
夫子看了看花飞云，怎么着也是一把年纪了，实在是不愿意告诉他，他的孙女竟是一个小偷，但是——若是这件事不告诉他，他便不会严加管教，那么，日后这个孩子岂不是要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此念一转，夫子沉声道：“老人家，你的孩子偷了我的玉石。”
花飞云一听，只觉得差点没晕过去，夫子急忙扶着花飞云，“您没事吧？”满腹怨气，在得知花千羽的身世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怜悯。
“这——这——这怎么可能！”花飞云一把推开夫子，怒道，“我们家虽只是贫寒人家，但还不屑做那些龌龊之事！”
夫子急忙解释，“老人家，你先别激动，此事有学子均可作证，你若不信，明日你再来。”
“我的孙女呢！”花飞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孙女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我已让她面壁思过。”夫子刚说完，花飞云便匆匆走进私塾，花千羽听闻人声，回首，只那一眼，她便终生难忘，那样震惊的目光，那样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当真偷了夫子的东西？”花飞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也隐含着喷天怒气。
花千羽真的不懂，只是拿了一块石头，就算是偷了？她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啊！”
花飞云只觉得无地自容，夫子也看的尴尬。
“老人家，这件事情，私塾的学子都可以作证，明日你再来，我可以让亲眼看到的学子——”
“不必了——”花飞云淡淡的说道，“我虽贫寒，却从未亏待过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即便是我不能的，我也会极尽所能，没想到——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种龌龊之事！”花飞云越说越激动，最后拂袖离开时步伐都是不稳的。
花千羽看着那般生气离开的爷爷，只觉得天都塌了，今夜回去，是不是又要挨一顿打？
以前，她带的毛笔总是被她用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爷爷就是认为她是故意在浪费东西，便将穿着亵衣的她狠狠的打了一顿，用的就是他平日里脚上穿的那双草鞋。
花千羽害怕的哭泣，夫子见状，走过来，叹道：“你小小年纪，虽然走了歪路，但好在修正的及时，经过今日之事，你便也可不再偷窃了。”
花千羽抬头，满眼泪花，那双弯月的眸子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夫子，看的夫子头皮发麻，那双小小的弯月眸子里是——恨？
一晃神，花千羽已经跑出去了。
夫子看着花千羽案上的玉石，叹了叹气，“也许，你才是灾祸的源头啊！”
夕阳下，花千羽小小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她害怕的哭泣着，街上的人许是听了回家的孩子的说辞，他们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像一把把尖刀剜在她的心口，她感觉到了那些可怕的目光，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终于挨到了家门口，可是，她还是害怕，因为她怕爷爷会再一次用草鞋打她，打得她像上一次一样，半个月不敢坐着。她咬咬牙一步跨进房里，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但是，却不见爷爷的身影，花千羽难过的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粗茶淡饭，“爷爷——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花千羽坐在凳子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吃着饭，她真的不是小偷。
就是在这一天让她懂得了“小偷”的含义，也就是在这一天，她的心上有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疤，可噩梦并没有停止。
许久，她哭的累了，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了。
花飞云回来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女是小偷这个事实，他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所有人都在戳他的脊梁骨，都在嘲笑他，他虽然贫寒，却也是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还被人指指点点了一把。
看着自己的孙女睡熟，他坐到她的身旁，“你啊！怎么会去偷别人的东西呢？我一开始都不信的！可当我看到你站在那里面壁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的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粗糙的布满茧的手抚上花千羽的头，“千羽，你的娘亲已经狠心的把你撇下，她不要你了，你的爹已经很久没有回信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糟老头子与你相依为命了，你若是走上邪路，可怎么对得起我这把老骨头呢！”
花千羽在睡梦中的呓语都是在说“我不是小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子，花千羽睁开睡眼，自己睡在榻上，怎么会睡在榻上？早上的阳光并不刺眼，还算柔和，当她想到自己还要去私塾的时候，她只觉得心都“咯噔”一下，她怎么面对夫子？怎么面对同窗？怎么面对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目光那么让她害怕，那么让她无地自容。
花千羽翻出一条泛白的手绢，将小小的脸蛋蒙住了，“这样，你们就看不到我了——”话语间满是酸涩。
也许，起得早，路上没有行人，她暗暗的松了口气，她加快步伐，想远离街市。
不料却撞倒了一个小男孩。
“啊！”
“啊！”
两个人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花千羽的面纱滑落了。
“你怎么走路的！”小男孩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
花千羽揉着痛痛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
夫子也没有继续授课，而是遣散了所有同学，他也转身走出了私塾。
花千羽从没觉得时间那么长，可这次她觉得时间流逝的太慢了，她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摇晃，总是面对一处事物，不免觉得有些乏味。
“夫子，花千羽的爷爷来了。”小月笑着说。
“你先回家去吧！”夫子皱着眉头，说道。
“是。”小月瞥了一眼私塾里的花千羽，这下子，看你怎么办！
花飞云还不知道小月将自己找来的原因呢。
花飞云作揖道：“不知夫子找老身前来有何事？”
夫子叹了口气，“老人家，怎是你来？花千羽的父母呢？”
“夫子有所不知，这孩子的娘亲早在生下千羽的时候便与她的父亲和离了，他父亲远走他乡求取功名，而我这把老骨头，则一直留下来照顾她。”花飞云叹了叹气，说道。
夫子没想到花千羽还有这么悲伤的身世，也难怪她的性格那般古怪了，与其他小孩子无法和睦相处，独特的生活让她也变得乖僻起来。
“原来如此。”夫子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她会做出这种事情。”
花飞云一听夫子这句话，心凉了半截，“千羽这孩子是不是惹出了什么祸端？”
夫子看了看花飞云，怎么着也是一把年纪了，实在是不愿意告诉他，他的孙女竟是一个小偷，但是——若是这件事不告诉他，他便不会严加管教，那么，日后这个孩子岂不是要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此念一转，夫子沉声道：“老人家，你的孩子偷了我的玉石。”
花飞云一听，只觉得差点没晕过去，夫子急忙扶着花飞云，“您没事吧？”满腹怨气，在得知花千羽的身世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怜悯。
“这——这——这怎么可能！”花飞云一把推开夫子，怒道，“我们家虽只是贫寒人家，但还不屑做那些龌龊之事！”
夫子急忙解释，“老人家，你先别激动，此事有学子均可作证，你若不信，明日你再来。”
“我的孙女呢！”花飞云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孙女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我已让她面壁思过。”夫子刚说完，花飞云便匆匆走进私塾，花千羽听闻人声，回首，只那一眼，她便终生难忘，那样震惊的目光，那样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当真偷了夫子的东西？”花飞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也隐含着喷天怒气。
花千羽真的不懂，只是拿了一块石头，就算是偷了？她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啊！”
花飞云只觉得无地自容，夫子也看的尴尬。
“老人家，这件事情，私塾的学子都可以作证，明日你再来，我可以让亲眼看到的学子——”
“不必了——”花飞云淡淡的说道，“我虽贫寒，却从未亏待过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即便是我不能的，我也会极尽所能，没想到——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种龌龊之事！”花飞云越说越激动，最后拂袖离开时步伐都是不稳的。
花千羽看着那般生气离开的爷爷，只觉得天都塌了，今夜回去，是不是又要挨一顿打？
以前，她带的毛笔总是被她用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爷爷就是认为她是故意在浪费东西，便将穿着亵衣的她狠狠的打了一顿，用的就是他平日里脚上穿的那双草鞋。
花千羽害怕的哭泣，夫子见状，走过来，叹道：“你小小年纪，虽然走了歪路，但好在修正的及时，经过今日之事，你便也可不再偷窃了。”
花千羽抬头，满眼泪花，那双弯月的眸子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夫子，看的夫子头皮发麻，那双小小的弯月眸子里是——恨？
一晃神，花千羽已经跑出去了。
夫子看着花千羽案上的玉石，叹了叹气，“也许，你才是灾祸的源头啊！”
夕阳下，花千羽小小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她害怕的哭泣着，街上的人许是听了回家的孩子的说辞，他们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像一把把尖刀剜在她的心口，她感觉到了那些可怕的目光，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终于挨到了家门口，可是，她还是害怕，因为她怕爷爷会再一次用草鞋打她，打得她像上一次一样，半个月不敢坐着。她咬咬牙一步跨进房里，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了，但是，却不见爷爷的身影，花千羽难过的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粗茶淡饭，“爷爷——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花千羽坐在凳子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吃着饭，她真的不是小偷。
就是在这一天让她懂得了“小偷”的含义，也就是在这一天，她的心上有了一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疤，可噩梦并没有停止。
许久，她哭的累了，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了。
花飞云回来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女是小偷这个事实，他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所有人都在戳他的脊梁骨，都在嘲笑他，他虽然贫寒，却也是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还被人指指点点了一把。
看着自己的孙女睡熟，他坐到她的身旁，“你啊！怎么会去偷别人的东西呢？我一开始都不信的！可当我看到你站在那里面壁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的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粗糙的布满茧的手抚上花千羽的头，“千羽，你的娘亲已经狠心的把你撇下，她不要你了，你的爹已经很久没有回信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糟老头子与你相依为命了，你若是走上邪路，可怎么对得起我这把老骨头呢！”
花千羽在睡梦中的呓语都是在说“我不是小偷”。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子，花千羽睁开睡眼，自己睡在榻上，怎么会睡在榻上？早上的阳光并不刺眼，还算柔和，当她想到自己还要去私塾的时候，她只觉得心都“咯噔”一下，她怎么面对夫子？怎么面对同窗？怎么面对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目光那么让她害怕，那么让她无地自容。
花千羽翻出一条泛白的手绢，将小小的脸蛋蒙住了，“这样，你们就看不到我了——”话语间满是酸涩。
也许，起得早，路上没有行人，她暗暗的松了口气，她加快步伐，想远离街市。
不料却撞倒了一个小男孩。
“啊！”
“啊！”
两个人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花千羽的面纱滑落了。
“你怎么走路的！”小男孩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
花千羽揉着痛痛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