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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沫烟听着恭维的话,只笑不语,委身于这种场合,要么满口场面话,要么闭口不言。

    而她信奉言多必失,再加上她说话一向不留余地不留情面,不知多少人嘴上如蜜甜而实际却等着揪她话语的小辫子,所以笑比什么话都来的有力度。

    杜泽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极为绅士的对秦沫烟说道:“秦小姐,请吧。”

    秦沫烟也当真不客气,踩着七寸高跟鞋,挺直骄傲的走在了前头,架势端得高高在上如同冷傲的女王。

    宴舞总是重头戏,必不可少。

    音乐响起的时候特烟尔正在阳台上吹风,酒喝多了,可脑子越发清醒。

    会场里金碧辉煌,灯光打在地面上,每个人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与冷清昏暗的阳台形成鲜明的对比。

    杜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后,优雅俯身,伸出一手:“秦小姐,能否有幸邀您共舞?”

    秦沫烟酒性奇怪,不仅越醉越清醒,同时沾酒就懒,懒的敷衍,连在商场一贯的微笑都不见了。

    她凤眼半眯,斜睨一眼身后的杜泽,冷冷道:“抱歉。”

    杜泽一怔,随即无奈的抽了下嘴角,收回手不言不语的站在了秦沫烟身旁,学着她的样子夜观天象。

    清凉的风吹起秦沫烟的发丝,凌空飞扬,她眸子半眯,懒懒凝着天空,杜泽怔怔愣住。

    秦沫烟把玩着颈间的戒指项链,任由杜泽盯着她看。

    这次是真喝多了,秦沫烟整个人懒洋洋的一动不动,两眼放空,没有焦点望着的夜空。

    “秦总?”迟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秦沫烟懒的回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杜泽回神,微笑看向身后的人,那人上前站到秦沫烟另一侧,有些局促:“秦总,我是叶总的特助,代表他来参加宴会的。”

    秦沫烟又是懒懒的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人自觉没趣,便退了下去,在拐角处给叶鹤承拨了电话:“叶总,我在诚信集团刘总的生日宴会上,遇见秦总了。”

    叶鹤承眉心打了结,情绪却毫不外漏,平淡的道:“知道了。”

    特助不禁有几分惊异,还以为脾气暴躁的叶鹤承会火冒三丈,没想到竟这么淡淡的说知道了。

    叶总有多小心眼他是知道的,有次秦总来公司找叶总,他不过就是多看了几眼秦总,就被名义上打着学习的旗号发配到了国外三个月,回来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

    叶鹤承电话打来的时候秦沫烟已经回了会场,手机在小巧的手拿包里响,她听着却不去接,实在懒的动了。

    无奈手机紧追不舍的响,秦沫烟听的烦躁,捞起包掏出了手机,冷静的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淡然的打开后盖扣掉电池。

    叶鹤承听着用户已关机的系统声音,气结不已。

    更让他烦躁的是宴会那么多成熟稳重或优雅温柔的人,不是他不自信,是他太过在乎她。

    脑子乱糟糟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全跑了出来,更完蛋的是越想越觉得真实。

    叶鹤承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十点了,转手给助理打电话:“聚会散了吗?”

    “还没有,秦总。”

    叶鹤承沉默片刻,继而追问:“秦沫烟还在吗?”

    特助“唔”了一声,停顿了片刻,应该是在扫寻会场,然后道:“秦总还在。”

    叶鹤承拳头瞬间握紧,关节泛白,声音却丝毫没有起伏的对特助道:“你把手机给她。”

    秦沫烟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手机皱了下眉,略微侧头抬眸,就听见先前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人弯了下腰道:“秦总,叶总的电话。”

    秦沫烟不耐烦的直起了背,接过电话,沉沉浮浮的开口:“恩。”

    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叶鹤承的暴脾气终于耐不住了:“秦沫烟你能耐大了呵!”

    秦沫烟眉头蹙紧,懒的哄他,想也不想的掐断了通话,随手将手机抛给了一旁的特助。

    叶鹤承彻彻底底的怒了,又一记电话过去向特助询问了地址,然后开车杀了过去。

    远处的杜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底浮出几分笑意,上前对秦沫烟道:“秦小姐,我送你回去。”

    秦沫烟斜睨他,不予应答,特助忙道:“不麻烦您了,秦总的司机已经在路上。”

    特助面带微笑,实则心底暗暗祈祷,叶总啊,不要怪我把你说成司机啊。

    杜泽耸耸肩,没有强求,看一眼秦沫烟离开了会场。

    叶鹤承到会场的时候人已经零零散散的走的差不多了,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坐着的秦沫烟,慵懒却又骄傲。

    大步上前拽起秦沫烟的手腕就往回走,秦沫烟看着突然出现的叶鹤承愣了愣,下一秒却是下意识的挣开了叶鹤承的钳制。

    叶鹤承回头,猩红的目光死死瞪着她,她目光一片清明,知晓凌飞生气了,却不愿意多做解释。

    回过身捞起手拿包,顿也不顿的一鼓作气出了会场,一眼看到了门口叶鹤承的车子,从包里掏出了把钥匙开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