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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说得这般信誓旦旦,你怎么敢保证豫王妃一定能醒?”刚出了府门,顾云尧不解问道。

    程澜负手走在前面,闻言转身,笑得云淡风轻:“我不敢保证,但你可以。有阿尧在,这时疫一定能解。”

    “你就这么有把握?可别给我施加压力,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哪能什么病都能治?”

    程澜见状,宠溺地笑了笑:“好好好,不给你施加压力,但话说回来,岑州本就传有疫病,阿尧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定然已有了万全之策。”

    顾云尧闻言,心中暗骂程澜这个属狐狸的,每次都把自己吃得准准的。

    程澜见顾云尧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怪自己刚才夸下海口,忙解释道:“我方才说那些也是有感而发,豫老王爷一生耿直,却在到了陇西后不久郁郁而终,儿子虽继承王位,但也只能在岑州这个地方打转,吃穿用度毕竟与京中那些贵族无法相比,豫王妃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不能因这些小病小灾丢了性命。”

    顾云尧闻言,哧笑出声:“之前某人还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会儿却在给人家抱不平?”

    程澜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但旋即消失不见,“不管怎么说穆平好歹帮过我,现在人家母亲有难,我自然要帮衬些,再说这具体怎么个救法,还是要靠阿尧你。我这就去府衙找刘大人,你先回驿馆,咱们兵分两路,晚上再碰面。”

    顾云尧道:“这再好的大夫还是要对症下药,我先去周边乡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感染者,总结出所有症状才能万无一失。”

    程澜有些迟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还是明日我陪你去吧。”

    顾云尧坚持道:“这时疫来势汹汹,时间紧迫。放心,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我把长生带上,争取在晚饭前回来。”

    程澜不以为然:“你把他带着,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这样,你若是实在要去,我派几名亲兵随你一起。”

    顾云尧只好应道:“好。”

    岑州知府表面看上去虽平庸无奇,可办起事来却迅速果断。不出半个时辰,官兵就封锁了所有城门,城中已经出现病症的患者也都立即被隔离起来。

    程澜集结了城中所有有相关经验的大夫,命他们按照顾云尧留下的药方在城中施药。

    这样忙活了一整天,不知不觉已到了晚间,顾云尧却迟迟没有回来。

    程澜正忧心时,一个官差忽然来报:“将军不好了!城外流民听说闹时疫,已经起了骚乱,附近有些乡镇还遭了黑风寨的洗劫,闹出人命来了!”

    黑风寨?程澜记得这是当地有名的山贼窝点,平日里只抢些过路商人,没想到这回都抢到村民头上了?

    糟了!阿尧带着他那个小徒弟,若是遇上山贼……

    “去通知刘大人,本王先过去看看。”话音刚落,程澜的汗血马早已飞出了驿馆。

    蜀中多山路,尤其是夜间路更不好走,程澜沿着乡道一路寻去,却始终不见顾云尧身影。

    正打马在路上走着,忽听前方传来哭喊,程澜闻声望去,只见几名脸上挂有刀疤的男人正洗劫着村民的包裹。

    真是巧了,老子心里正不痛快呢!程澜俯身捡起地上几颗石子,手起子落,那几个男人瞬间膝盖一软,纷纷跪倒在地。

    “哪来的混小子?”山贼们嘴里骂骂咧咧,待看清马背上的人后,瞬间被程澜身上的肃杀之气震住了,一时间也不敢妄动。

    “黑风寨?”程澜语气里满是不屑,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策马从山贼中穿过,咻咻几下,这些贼人们的裤腰带立即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每个人的腰股处都显出一条红痕,火辣辣地疼。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山贼们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程澜勒马回身,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寨主,本王给他三日时间,要么他带人主动归降,要么本王带兵踏平他黑风寨!”

    本王?山贼们本就消息灵通,早就得知京中派来赈灾的人并非普通钦差,况且此人一身贵气,想必定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镇南王无疑了。

    “是是是……”山贼们忙不迭应下,正欲捡起裤子就走,忽听身后冷声响起,“慢着,本王问你,可有见到一白衣男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经过村子?”

    “白衣男人?”领头的山贼身子一僵,“是有一位穿白衣的先生,先前带着一个孩子给村里人问诊,后来我们当家的说那位先生皮肉生得极好,就给抓了回去……”

    还未说完,那山贼忽觉腹下一凉,半寸长的树枝擦着自己的“命根子”,从□□飞过。

    “噗通”一声,那山贼两腿抖如筛糠,瞬间跪倒在地,再一抬眼,马上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程澜又急又怒,这伙匪人竟将主意打到他家阿尧头上了!这般想着,□□更是马蹄如风。

    村子不大,被山贼洗劫过的地方一片狼藉,程澜焦急四望,忽听见一声喊叫:“将军!”

    回头一看,是他临走时派给顾云尧的亲兵。

    “怎么回事?顾太医呢?”程澜急切吼道。

    “那伙贼人实在太过猖狂,属下无能,让他们将顾太医掳走了!”

    “废物!”程澜冷声怒骂,扯起缰绳就往山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