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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尧醒来时,手脚早已没了知觉。刺骨的寒意和无边黑暗似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完全吞噬。

    潮湿,阴暗,铁锁,还有浓浓的血腥气,无一不提醒着他此时的困境。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金冠华服的男子缓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青衣男子。

    “本宫还真是没有想到,威震朝堂的镇南王竟有这龙阳之癖,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他。”

    顾云尧无力地抬起眸,只见太子站在水牢边,面上尽显轻蔑。

    “此事属下之前也没有想到,若不是有高人加以指点,微臣也不会想起派人调查。这位顾太医与镇南王的关系可真是非同一般呐……”

    “说起那位高人,本宫倒是很好奇他的庐山真面目。”

    封延道:“殿下乃一国储君,未来大宣之主,多少人想前来巴结以求谋得一席之地,想来那位高人也是想借此赢得殿下欢心,也未可知。”

    太子眉头轻展,“罢了,先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有了眼前这只诱饵,本宫倒要看看镇南王还能不能翻了天去。”

    “来人”,太子将目光幽幽落在顾云尧身上,眸色晦暗,“把他带到隔壁暗房,能让镇南王看上的人,本宫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金帐香炉,宽台玉椅,房中的陈设奢华尽显,全然没有一个“暗”字。

    顾云尧沉沉跪倒在地,不发一言。

    四周寂寂,太子悄然走至身前,一把挑起了顾云尧纤瘦的下巴,探究的目光随之落在顾云尧脸上。

    房中灯火通明,让人一眼便能看清那张清冷出尘的容颜。

    太子神色微顿,眸中闪过欲念:真是生的好一张皮相。

    顾云尧嫌恶地别过头,气息微弱:“不知太子殿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微臣?”太子回过神,轻哼出声,“南疆一介蛊奴也配做我大宣的臣子?”

    顾云尧闻言,这才已意识到手腕处被铁锁磨出的殷殷血迹,染红了素白衣袖。

    “既如此,要杀要剐,任凭太子殿下吩咐。”顾云尧冷冷垂下眸。

    “杀你?”太子收回手,笑得意味深长,“南疆细作本就该死,可本宫现在还不能杀你。用你来牵制本宫的宿敌,想想就令人高兴。”

    “殿下想来是误会了,我与镇南王并无关系。”

    太子失笑:“都这个时候了,这些鬼话就省省吧,你与镇南王到底有没有情分,过几日就能见个分明。不过……”

    太子轻抚上顾云尧白皙的肩颈,手指在衣襟前来回摩挲,“在这之前,本宫对你倒真是很感兴趣……”

    顾云尧心下一惊,唇边泛起嘲讽:“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也会趁人之危。”

    “那又如何?整个天下都是本宫的,他镇南王手中的东西,本宫碰一碰又如何?”

    覆在衣襟前的手渐渐向里滑去,顾云尧忍无可忍,正欲用内力冲开穴道,可突觉内力尽失,丹田虚浮。

    他的武功……竟然不见了?!

    失神之际,太子却愈发得寸进尺。

    “殿下”,顾云尧愤然出声,“殿下如此行径,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太子停住手,抬眸打量了眼顾云尧,“你现在是本宫的阶下囚,本宫未曾杀你,本就是天恩,如今你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自古奸邪yín恶者,皆是罪行滔滔,究其本因,他们都与牲畜共通,皆是良知未存,不顾伦常。太子殿下此行,又与牲畜何异?”顾云尧讥笑道。

    “你……”太子被这番话彻底激怒,抬手挥去。

    “啪”地一声,顾云尧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五个鲜红的指印。

    太子理了理衣襟,忿忿道:“本宫也不喜欢用强,待本宫将镇南王的尸骨送到你面前,看你还有没有今日这番硬气。”

    说罢,太子拂袖起身,“来人,将人犯押回水牢,禁食三日。”

    几日后,镇南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如玉打开门,只见长生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如玉哥哥,师父他……好像失踪了!”

    “你慢慢说,顾太医怎会失踪?”

    “师父他自前几日入宫,至今没有回来,我去宫门问过,侍卫们都说没有见过师父。”长生不安道,“师父他从来没有一声不响离开过这么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如玉面色微凝,正欲开口安慰,忽见檐下有白鸽飞来,“是将军的飞鸽传书!”

    镇南王府训有一批飞鸽,若非十万火急之事不常用,如今飞鸽不远万里而来,定是有大事发生!